随安倏地抬头,她眼尾泛红,死死地盯着黎声,像是被侵占了领地的恶狼。
你,也配?
黎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听到随安的话,下意识地反驳道:你比她大那么多岁,还是个病秧子。
你都觉得自己配,凭什么我不行。
我,我努努力,指不定
你说的对,我也不配。
事实就是这样残酷。
疼痛从心脏散开,随安的手指在颤抖,呼吸急促着。
欢喜值得最好的。
她努力呼吸,沉声打断黎声,她以后会成为春城最优秀的医生。
她有爱她的母亲,正常的家庭,会遇到一个健康
像是从牙齿中挤出来的,随安说得艰难。
优秀的人,能给她提供好的生活。
随氏在你和苏落手中三年,几近破产。
你不可能是那个良人。
随安话说的很难听,黎声沉默了,她当然懂这个残酷的事实。
可你又怎么能肯定她会按照你既定的轨迹去生活。
她现在是爱你的。虽然黎声不想承认,她走近了些:随安,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怎么就因为心病,害怕和她在一起,逃避至此。
一字一句,锥心之痛。
拥有过,已经够了。随安试图自欺欺人。
随安,你真的敢想那一天吗?
你口中的良人出现,她会和欢喜牵手,拥抱。
亲吻。
你能忍受吗?
随安的手把床单抓起,揪成一团。
她当然不敢想。
没关系。沉默了很久,随安低声道。
那时候
我已经死了。
黎声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随安的痛苦。
随安的声音很平静,可那是麻木的平静。
我不想带着欢喜的爱走,那样她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