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侄儿送给三位叔叔保命的家伙。不要钱,白送。”
听到“不要钱”三个字,演武场上的气氛降至冰点。
三位藩王齐刷刷地打个寒颤。
朱樉脖子上的肥肉抖了两下,朱棡的眼皮子突突直跳。
这小子能有这么好心?
刚才那一钱银子一发的弹药钱,那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呢!
“白送?”
朱棣原本已经放松的身体绷紧:
“大侄子,你四叔书读得少,但草原上的狼我都懂。那陷阱里的肉也是免费的。你还是开个价吧,哪怕贵点,四叔给得起,心里也踏实。”
“就是!”
朱樉唾沫星子乱飞:
“你开价!多少银子?还是又要拿什么抵债?咱明码标价,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吓唬人!”
朱雄英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侧身看蒋瓛一眼。
蒋瓛会意,从身后那个红漆托盘上拎起一个不起眼的麻袋。
那麻袋灰扑扑的,看着脏兮兮,随手解开袋口的绳子,往桌上一倒。
哗啦。
一股灰白色的粉尘腾起,在冷风中散开。
离得最近的朱樉没防备,被呛得连打三个喷嚏。
“阿嚏!阿嚏!这啥玩意儿?”
朱樉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桌上那堆灰土:
“草木灰?还是哪儿挖来的观音土?大侄子,你这是要让咱们拿回去糊墙?”
朱棡也凑过来看了看:
“细是挺细,但这味儿有点冲鼻子。这能是啥宝贝?你别告诉我这玩意儿撒出去能迷瞎鞑子的眼?”
朱雄英也不急着解释。
他轻声说道:
“这东西叫水泥。看着像土,遇水成泥,若是干了……坚逾精钢,刀砍不留痕,火烧不炸裂,水泡不酥软。”
“吹!接着吹!”
朱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还坚逾精钢?你当你二叔没见过世面?这世上最硬的夯土,那是三合土加上糯米汁,还得是几十年的老匠人一层层夯出来的。就这一堆烂灰?要是能硬过石头,二叔我把这桌子吃了!”
朱棣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全是怀疑。
他在北平修过城墙,知道那是多大的工程。
几十万民夫,挑土担石,累死的人能填满护城河。
就这一袋灰,能比得过那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城墙?
“看来叔叔们是不信。”
朱雄英也不恼:“是不是吹牛,咱们试试就知道。蒋瓛,带路。”
一行人带着满肚子的狐疑,跟着朱雄英来到了演武场最角落的一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