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萝:“……???”
沈觅玄,为师看你是话本看多矣,脑子日日与天齐。
世人一生如麻纸,如不以墨写之,由始至终皆为空白。可若用墨书之,纸上必会留痕,终时亦能少憾。
但,大多数者生来为蓬蒿人,平庸无比,甚至籍籍无名,仅能于纸留下淡痕,哪会拥有那么多如星闪耀的时刻?更别提……你所言的那些风风光光之事。
“看什么看?蠢货师父,沈某说的不对吗?”沈觅玄双手搓面,上半截身子左右摇晃。
“所言甚妙,但于残酷现实不符。”陆晚萝一脸认真道,随后倒抽了口凉气,眨了眨眸,补充起来,“笨才徒儿,笨才徒儿,笨才徒儿!你方才说了三遍,那为师还你三遍,不过分吧?”
沈觅玄:“……”
嗐!果然还是那个记仇的蠢货师父。
“不符?”沈觅玄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至陆晚萝身侧,身子往一侧一倾,抬起手,用手背贴紧面颊,压低声音,“那是师父你太……丧了。实不相瞒,沈某遇见师父前,也丧过良久。但好在……遇见了师父!师父,你的出现让沈某如沐阳光,不,春风,心房瞬间……”
“有话直说。”陆晚萝不耐烦地转动了几下脖颈。
“……哦。”沈觅玄偷偷瞟了几眼陆晚萝,又垂下睫毛,小心翼翼地开口,“下次师父你打晕沈某前能不能和沈某说一声,让沈某有个准备?”
“可以。”
“真的吗?那你会怎么说呢?”
“打晕你。”
陆晚萝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沈觅玄一记手刀。
“啊……你……”沈觅玄身形一晃,晕倒在地。
“这下你可怨不得为师矣,因为师已然和你说过了。”陆晚萝装出了一副无害之样,将沈觅玄拖至树下,随后将视线落于苏今水的身上,冷冷启唇,“受死吧!”
语毕,身形如鬼魅般闪至苏今水的身后,长剑直刺后者心脏的位置。
然而,下一秒,苏今水就被人横抱而起,且那人以极快之速抱着苏今水远离了陆晚萝。
“都晟玄?你为何救她?”陆晚萝的目光中闪过几分疑惑,“还以……这种姿势?”
都晟玄瞥了一眼陆晚萝,未答。
而苏今水见自己此刻正被都晟玄单手抱于怀中,面上笑开了花:“晟玄弟弟救姐姐,真让姐姐感动。”
说毕,抬起右手,像是欲要轻挑都晟玄的下颚。
都晟玄面露不悦,直接撒手,让苏今水重重地摔落于地。
苏今水闷哼一声,边揉着摔疼的股,边站起身来,还用食指点了点都晟玄的胸口:“晟玄弟弟,此举何意啊?莫非……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姐姐我的注意?”
都晟玄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伸手扣住苏今水的手腕:“错了,本座是想让你痛苦而亡,以解本座对你的恨。”
苏今水眸光微闪,明知故问:“恨姐姐?为何呢?”
“因你将本座直接剥离,还折磨本座甚久。”
都晟玄说毕,手上力气加大。
只听“咔嚓”一声,腕就断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