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年苦着脸,双手一摊:“各位爷,这已经是血亏了!我这可是能救命的东西啊!你们看看这路,没有车,老人孩子怎么走?五两银子,买一条命,贵吗?”
一番嘈杂的商议和争夺后,三辆马车很快都有了主。
得到马车的人家如获至宝,赶紧搀扶自家老人上车,或将沉重的行李搬上去。
交易刚完成,胡永年便揣着刚刚到手的三十两银子,快步走到正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张峰身边。
他脸上带着谦卑又感激的笑容,趁人不注意,迅速将一半银子——十五两,塞到了张峰手里。
“张头领,大恩不言谢!这点心意,请您和兄弟们务必收下,买点酒水驱驱寒,也是胡某的一点心意。”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诚恳,“若不是您仗义出手,别说这些身外之物,只怕我胡永年昨夜就喂了狼了。”
张峰感觉手心里沉甸甸的,他眼皮微抬,锐利的目光在胡永年脸上扫过。
并没有推辞,手腕一翻,那锭银子便悄无声息地滑入了他的袖袋之中。
他微微颔首,声音依旧平稳,不带什么情绪:“胡老板客气了。兄弟们辛苦一趟,也是应该的。有了这些马车,队伍也能走快些,对大家都有好处。”
他站起身,不再看胡永年,对着全体人员高声道:“休整结束!都有了,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
队伍再次蠕动起来,拥有了马车的几家,气氛明显轻松了一些,而其他人,眼中则更多了几分羡慕与艰难。
胡永年摸了摸怀里剩下的银子,轻轻松了口气。
经过二十天的路程后,队伍终于到达了北疆。
这二十天,比先前任何一段路都要艰难。
越往北走,寒意越重,草木渐疏,举目望去尽是苍黄萧瑟。
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原野,卷起沙土,打在脸上生疼。
那几辆勉强修复的马车在颠簸中吱呀作响,承载着老弱病残和所剩无几的行李,成了队伍里最令人艳羡的存在。
当远方地平线上出现连绵的土坯城墙和低矮营房的轮廓时,队伍先是陷入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难以抑制的骚动。
“到了!我们到了!”有人哑着嗓子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更多的人则是茫然地望着那片灰蒙蒙的建筑,眼中交织着抵达终点的解脱和对未来命运的深切恐惧。
这里没有江南的温润,没有中原的繁华,只有一片望不到头的苦寒与荒芜。
城门口早有兵士把守,验看了张峰递上的文书,又冷漠地清点了人数,眼神如同打量货物。
手续办完,一个穿着破旧军袄的小吏懒洋洋地引着他们往城内走去。
所谓的城,不过是土墙围起来的大片区域,房屋低矮杂乱,街道上尘土飞扬,行人大多面色黝黑,神情麻木。
空气中弥漫着牲口粪便、尘土和某种凛冽寒气混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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