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锁,进来吧。”
裴思远推门进去,只见乌三正挽着袖子,叉着腿,以特别豪放的姿势坐在小板凳上,在磨刀石上磨一把两尺长的宽背大砍刀。
乌三立即剜了他一眼,语气不善,
“你怎么来了?”
裴思远坏坏一笑,“听说,你被你哥揍了,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乌三冷然,“那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个院子?”
裴思远一脸精明十足的模样,娓娓道来,
“就你这个院子还燃着烛火,我自然是首先来这里看了。
再者说,你院子里还有梅花桩,又细又高,总不能是辅国将军用的,他那个体重,估计上去就踩塌了。”
“呵呵。”
乌三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又从盆里舀了一把水,洒到刀上,继续磨。
裴思远很是好奇,“你大半夜不睡觉,磨刀做甚?”
乌三掀起眼帘,冷睨着他,皮笑肉不笑,
“叫声姐姐,我就告诉你。”
裴思远立即跳脚,
“谁要那样叫你啊!我姐姐可是安康郡主,你也配?”
乌三破天荒地没跳起来拿刀劈他,而是好言好语地跟他讲道理,
“你叫郡主姊姊,叫我姐姐,那能一样吗?
再说,你足足比我小三岁呢,现下登了我乌家的门,叫我一声姐姐,是礼数。
更何况,我那些兄弟,比我大的都叫我姐姐,你一点都不亏的好嘛。”
裴思远瞪大了眼睛,诧然,“你是不是让你哥打出毛病了,都讲起礼数来了?”
乌三又颔首,继续磨刀,
“你不叫我姐姐,我就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两相沉默良久,厅堂里只能听见磨刀霍霍之声。
裴思远率先按捺不住,又问,
“你最近怎么都不出门了?”
乌三头也不抬,
“什么你啊,你的?镇南将军府就教出来你这个不懂礼数的嫡长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裴思远被噎得不行了。
按理说,他登门拜访,对面之人的爹和他爹的官职平级,他依着礼数,确实是应该叫她一声姐姐。
可是,他们之前都打成啥样了?她之前都跋扈成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