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目光柔和地看向许沁,轻声细语道:“你先去洗漱休息吧!明日还得上学呢?我们这就先走了。”
言罢,他们三人缓缓走出许沁的房间。许沁宛如一尊雕像,呆呆伫立原地,缄默不语。
此时此刻,张院长心中满是沉甸甸的疲惫,着实不愿再多吐露一言。
这时,小李神色犹豫,嘴唇微张,似是在纠结如何开口,终于嗫嚅着说道:“院长,听闻许沁母亲烧死她父亲之际,许沁就在近旁,然而她竟无动于衷,未曾施以援手。
一个年仅10岁的孩子,纵使懵懂无知,又怎能冷眼旁观这般惨绝人寰之事?况且事后,她仿佛丝毫未觉得对此事有一丝愧疚,难道仅仅因为一个玩具,便对父亲怀恨至此?”
张院长满脸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娓娓说道:“其实我早已将此事,询问清楚。这孩子当时逃离现场时,怀中紧紧抱着她的兔子,脸上泪痕清晰可见,所幸身上并无其它烧伤痕迹。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亲眼目睹父母遭遇如此灭顶之灾,实在是超乎想象的沉重打击。”
小杜亦附和着接过话头:“这孩子的性格恐怕已然根深蒂固,极难扭转。她并非单纯的自私,而是记仇忘恩,亲生父亲仅仅因未给她一个玩具,她便耿耿于怀。
这其中想必另有隐情。可即便真有天大的缘由,母亲发疯般烧死父亲之时,她为何不高声呼救呢?就那样木然伫立,冷眼旁观?我着实难以想象,倘若自家遭遇这般变故,我必定会瞬间崩溃,定然会竭尽全力加以阻止。
更何况她已然10岁,绝非四五岁那般年幼,既具备行动能力,也能够大声呼喊。再者,她母亲既未束缚她的手脚,家中大门亦未紧锁,否则她又怎能顺利逃脱呢?”
院长今儿个只觉自己的叹息声已然多得不能再多,缓缓开口道:“这个话题,咱们就此打住,别再探讨这个话题了。你们也听到了,国坤集团的孟董,此次当真是伤透了心。
他已然将许沁往后的学费,不论她身处哪所学校,皆径直转至该校的账户之中。而且,她所有的生活开销,一概与咱们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保持一致标准,再也没有任何特殊性可言。
即便是她的亲生父母,在世时,对她也未曾如此慷慨大方,花销如此之大。人家孟董已然尽心尽力,能做的都做了,可她却毫不懂得珍惜,这又有什么法子呢?
显而易见,孟董心中憋着一股怒火,毕竟许沁仅仅因为父母未能满足她某样东西,便对父母满怀怨念,甚至在面对那般状况时表现得麻木不仁。
她的父母往昔对她是那般疼爱有加,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孟董之所以出手救助她,完全是看在她父亲的情面上,然而她却如此埋怨自己的父亲,如此一来,孟董决然不可能再始终如一地无私付出。倘若换作你我,恐怕行事会比孟董更为果决。”
三人彼此眼神交汇,俱是缄默不语。少顷,小李轻声打破寂静:“院长,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院长目光温和地看向小杜与小李,关切说道:“天不早了,你们俩人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忙碌一日,想必都累坏了。”
言罢,三人相互颔首示意,便各自转身渐行渐远。
这边,孟怀瑾卧于床上,怒意如潮水般翻涌,满心的愤怒的令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成眠。
付文樱瞧着孟怀瑾这般烦躁不安的模样,无奈地轻叹一声,索性直起身子,半是嗔怪半是打趣道:“老孟啊!别在床上折腾啦!又不是在烙煎饼。”
孟怀瑾见付文樱开口搭话,满腔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愤恨地说道:“文樱,你说老许怎就生出这么个女儿?幸而当时你及时阻拦,不然真将她收养了,咱们宴臣恐怕就置身险境了。
我着实未曾料到,这孩子竟与苏雅如出一辙,生性孤僻,记仇且不知感恩,实在是有负老许对她的殷切期望。
你定然还记得,往昔老许对她呵护备至,带着这孩子四处游历,还悉心地耐心教导,可这孩子的脾性仿佛自出生便已铸就,无论怎样教导,皆难以改变分毫。”
付文樱赶忙接过话茬,神情忧虑地说道:“这性格方面的问题,她长期与苏雅相处,难免会受到影响,不自觉地模仿苏雅,而且她的性情确实与苏雅极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