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被奶奶闹了一场,回来就有些失魂落魄,偷偷落泪,我们都不敢和他议论那些事情,怕他难过,却没想到下半夜已是高烧不醒。”
“我用冷水降温,也仍是叫不醒他,到了早晨,他开始呓语不停,表情难受,我就知道,他是被那些长辈伤了心。”
叶青凰声音哽咽,又抹起了眼泪。
她替叶子皓抱不平,可是又能如何?
若是平辈,尚可吵上一架,但一个是奶奶、一个是叔叔,辈份压在那里。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能叶案首自己想开些了。”老郎中摇头叹气,又检查了一翻,便去厅上开方子。
厅上还很冷,不过叶青凰在叫醒陈飞之后,便把厅上的灯台都点着了,看着暖和一点。
而叶子皓昨夜写的信,恰在一张书桌上铺着。
老郎中走过来,便看到了其中半张,与昨天听闻的传言对得上,心里再次叹气。
叶案首摊上这样的长辈也是倒霉,这是城西许多人在议论时,都不免叹气同情的话。
开了药方,也没热茶可喝。
陈飞又将老郎中背回医馆,再买了药回来,顺便从医馆借了一只小炉和一只药罐回来。
好在连夜风雪之后,早上的雪小了许多,只是路上已经积了半膝厚度,还没人铲扫,不好行走。
若非陈飞年轻力壮,走路稳当,老郎中都不敢让他背出来。
但高烧不退的是叶案首,老郎中再是不愿冒雪出门,也只得出来。
随着医馆开门,叶案首病了的消息,也就传了出来,很快城西不少早起的人都听说了。
叶青凰将东屋开了半窗,再在屋里烧炉煎药,一边也照看着叶子皓。
虽然在煎药,但冷敷之法依然在继续。
不管如何,要让叶子皓早点清醒过来,只有清醒了,才能开解他。
现在这般昏睡着,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小的们都起来了,知道叶子皓病了,连忙跑过来看他。
看到从不生病的哥哥竟然病成这般,叶子晨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哥哥!哥哥你醒过来呀!”叶子晨一边哭一边摇着叶子皓。
“别担心,你哥哥只是昨天冻着了,郎中来看过,吃了药就会好了。”
叶青凰连忙安慰小弟。
一个哭,几个都哭,一时屋里气氛可真是不太好,让她很无奈。
“杏花,莲儿,赶紧去厨房做早饭去,咱们今天也不出门,直接煮饭,还能喝热米汤,再把剩下的肉炒木耳,酸菜炒菜,明白吗?”
叶青凰连忙吩咐着。
陈杏花抹了一把眼泪,点头答应着。
“你们也赶紧去洗漱,在厅上读书,今天就不要在外面了,若你们也冻着了,可是照顾不来。”叶青凰又叮嘱读书郎,叔侄三人也连忙答应着,就走了出去。
陈飞在厅上研墨,加写了一封信,把叶子皓生病一事也写了进去,再把信封进信封里,写上叶家村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