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不等她细看,他已经重新站直,温温和和地笑道:“走吧。”
江望榆多看了他几眼,一边想可能是自己看错了,一边跟他往回走。
“对了。”贺枢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最近碰到了那位叶公子吗?”
“上个月底在书坊偶然见到了一面。”她毫无保留地说,“聊了几句,然后他就回去了。”
“或许他只是碰巧去买书。”
“应该是。”
拐过一处街角,快到家所在的巷子时,侧边路口走出一个人,还穿着白天那身圆领吏员衫,眉眼间笑意满满,耳朵似乎有些红。
“哥哥!”江望榆扬起声音唤道,待兄长走近,估算一下方向,“哥哥,你刚刚好像是从回春堂那边回来的。”
“嗯。”江朔华轻咳一声,不自觉避开妹妹单纯的目光,“是去了一趟回春堂。”
贺枢轻轻看了江朔华一眼,心下了然,想了一下两天后的安排,主动说:“令白,既然克晦在这里,我就不送你回家了。”
“好。”
待他走远,江朔华问:“你回来的路上遇见他了?”
“是,我昨天写信约他见面。”她顿了顿,“哥哥,初五那天你会在家吗?元极说那天晚上找我有事。”
“晚上找你?约在哪里?”
“他只说到时候来家里找我,听他的语气,好像是非常特别重要的事情。”
江朔华拧眉思索片刻,征询她的意见:“需要我陪你去吗?”
毕竟是晚上,江望榆想了想,“到时候再看看吧。”
见过一面后,他的回信不再像之前那段时日简短,恢复最开始的自然,每次至少回两页纸,还会说一些他听到的朝堂消息。
诸如谁可能要升官了,谁被御史弹劾可能要被贬谪,谁又提出什么政策,偶尔还说圣上批奏章批到烦躁,当天进宫的官员差点被骂得狗血淋头。
不愧是在御前当差的人,消息果然灵通。
拜他所赐,江望榆虽然身处钦天监,不能也不喜欢跟朝臣来往,却知道不少朝堂的事情,慢慢学懂看懂官场上的人情世故。
转眼便到了初五这天。
临近腊八,江望榆安心待在家里,帮董氏淘洗熬腊八粥时要用到的红枣。
她洗了一篮子红枣,拿着一柄小刀,坐在厨房门口去核。
院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
她匆忙跑过去开门,“阁下来找……元极?”
“是我。”
江望榆眨眨眼睛,下意识抬首看向天空。
今天是晴天,难得的好天气,没有下雪,风也不大,天空瓦蓝,圆圆的太阳挂在西边,阳光明媚。
“你不是说晚上才来吗?”
“正巧不忙,就提早出宫了。”贺枢提起竹篮,“我凑巧得到一些冬笋。”
竹篮里装了满满当当的冬笋,土黄色的外壳,个头有些尖,根部甚至还带着一点干了的泥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