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佳也跟着附和,“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刚出营帐就接到这个差事,要知道就晚一步出去,也不至于遇上这么倒霉的差事,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商量商量回去咋交差。”他也是耷拉着脑袋,愁眉不展。
廖八浑身抖做一团,一股力量有心而生,慢慢的爬到他的咽喉,他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脸色撒白,身体晃了晃险些倒下去,“那个叫阿梅的姑娘长得什么样子?”
廖福故意扬了扬手里的那张书签,“挺漂亮的,哥哥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比那个小妞更加标志的了,可惜了,红颜薄命,倒是便宜了山里的野狼。”
廖八模糊的双眼死盯着他手里的书签,一把抢过来:“茫茫人海遥相望,一见钟情百年好。”余音未了,廖八已是气若游丝,直挺挺的摔了下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大夫一阵儿揉恰之后,他换了口气问,“她从哪里掉下去的?”
“就是前面的老鹰嘴,那个地方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冤魂了,如今又加了一具。”
廖八想支起身体,可身上软绵绵的,他苦笑一声,“哥哥,能不能抬我过去看看。”
廖福招招手,敖佳亲自作了一副担架,勉强抬起他,廖福走在前头,心里乐呵,今天可谓是一举两得,既除了眼中钉,又完成了德武将军的交付,而且做得这么漂亮,至于瑞敏哪里,他早就想好了对策,不过是敷衍罢了,以瑞敏的谋略,永远不可能跃居德武将军之上,既然要争上峰,倒不如攀个高枝。
他将廖八放在了老鹰嘴,离帝联跳下去的位置不过五步之内罢了,这样的距离,即便廖八不跟着跳下去,他也会在合适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的,敖佳只是观望,有人愿意帮自己出力,他何乐而不为呢。
廖八撑起身体,靠在悬崖边的一个歪脖子树上,伸头向下张望,深不见底的山谷,廖八凄厉的呐喊着阿梅的名字,除了山谷的回音,他什么都得不到了。男人的心彻底死了,也就是心灰意冷的厌世,廖八回头看着廖福:“哥哥,如果还念及兄弟之情,帮我照顾阿爹,弟弟来世再报恩了。”话音刚落,廖八决然的跳了下去,他要追随心中的挚爱,即便是阴森森的黄泉路,那又何妨。敖佳一个箭步冲过去,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中敬重廖八是条真性情的汉子,然而晚矣,但愿来世能与之成为患难兄弟吧。
廖福搓搓手,“回去吧,只要按我们先前说好的回玉带夫人就可以了,放心吧。”他拍拍敖佳的肩膀,而敖佳的眼神中闪过一种难以揣摩的神情,手足挚情,他可以如此轻松的断送,眼前的这个家伙绝对是个狠角色。
敖佳一路跟着廖福下山,营帐之内,德武将军安坐在上,玉带已经被古瓦国接走,按照太后的交代,一定要等育德夫人把婚事订稳妥后,才能告诉她,帝联已死的消息,至于以后的事情,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玉带挽着妹妹的手,从容的走进玲昭仪的营帐,她春风拂面,上前笑迎:“听说姐姐来了,妹妹未曾远迎,还望姐姐不要见怪。”
多年不见,玲昭仪还是那么的年轻貌美,真是让人羡慕,命运弄人,她又何尝不是感叹育德的可悲,“玉带见过玲昭仪,育德得了失心疯,已经认不识故人了。”
“怎么会这样呢?”玲昭仪疼惜的抚摸着育德的手腕。
“往事不堪回首,玲昭仪,太后传旨,命玉带陪同育德前来与你相见,是为了孩子们的婚事,不知道靖王爷是什么意思,育德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如获至宝的捧在手心多年,如今出嫁了,却不是她能决定,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还好,她已经浑然不知这些了,或许也是老天爷的一种眷顾吧。”玉带说的很委婉,但话语之中已将利害关系言明,玲昭仪那里会听不出来。
她用锦帕沾去眼角的泪水,“王爷的意思,既然是育德姐姐的女儿,他定会呵护有加,我也会像对待自己的亲身女儿一般,把她捧在手心,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那玉带代替育德先行谢过了。”
“我可担不起,当初要不是育德姐姐提携,哪里会有我的今天,如今王爷不过是担心帝联的身份罢了,毕竟是古滇国的公主,如果肩负着某种使命,也往姐姐能说明,以防之后被发现,让王爷进退两难。”
玉带一笑,“你们多虑了,帝联自小就是个高风亮节的孩子,绝对不会被他人利用,这点玉带可以用性命担保的。”
“那就好。”玲昭仪悬在心头的石头也放下了。
“但不知,帝联婚配的是哪位皇子?”
“还没有确定,前些日子二皇子去了古滇国,适逢国内举行晚宴,他的人品是学识,想必夫人已经见过。”
“二皇子?”玉带脸上掠过一丝既不自然的表情,靖王爷府上的三位皇子,她都是见过的,除了三皇子年幼,其他的两位皇子,当初在靖王府的时候,玉带就曾耳闻,靖王爷很是偏爱大皇子阿巴图,对二皇子并不是很看重。
“夫人是不是有什么疑虑?”
“敢问玲昭仪,古瓦国迟迟未定太子,是因为靖王爷如今心里放着的是二皇子吗?”
“我没有明白夫人的意思?”玲昭仪聪慧过人,岂会不知玉带的本意,不过是卖个关子罢了。
“育德本该是做主六宫的皇后之命,阴差阳错,为了帮助靖王爷脱离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