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寒冬十二月很冷,两军拼的是实力更是战略和耐力,仗一开始,共军就让王老虎的6师在涟水南面迎战,对决74师。而74师这次也动用重武器持续硬攻,毫不客气,双方士兵们为这场仗都拼了命耗尽了力硬撑着,血战,僵持。
九天九夜的死伤无数,才换来了74师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一次共军败了,败的彻底败了涟水城,因为低估了师座——就在双方拼了命僵持的10天后,天刚破晓,74师主力在城西突然出现,第一道防线当天就被突破,傍晚,整编74师的兵锋已进至废黄河大堤!
原来,城南持续九天的恶战竟然仅仅是74师调虎离山的佯攻,正当王老虎在城南苦苦坚持之际,师座已亲自率领74师主力从西面直扑涟水!
谁能想得到如此不要命不给自己留退路的硬攻,竟会是佯攻?
这时,共军6师悔之晚矣,只能急忙抽调一个旅返城,然而74师动作异常迅猛,集中重兵向第二道防线不顾一切强攻,一次次猛烈冲锋,死伤很严重却也突破了共军多处阵地,涟水眼看就要破城!
就在这关头,王老虎率领6师敢死队往城西前线赶,6师精锐与74师再次展开了血战。与此同时,共军长官也调令更多人马紧急增援涟水城。
如果换成其他将军,面对强敌的不断增加和己方严重的伤亡或许会打退堂鼓,但师座是身经百战的悍将沉稳敏锐,把心一横,抓住王老虎援兵还未到的战机,调集城西城南全部部下,全师共同集中炮火向敌军城西阵地轰击,然后以营、团为小集体再次强硬冲锋。
终究,在滚滚硝烟和血肉横飞的死伤中,74师冲破了共军最后一道防线,师座挥军直入涟水城。城里守军不敌74师实力,一番拼了命的血战后只能被迫撤退。
涟水之战,最终以74师的——惨胜画上了句号。
……
黄昏的夕阳很美,很深邃的红,然而,在这刚被战火洗劫的涟水城却像还没干涸的血。
颇有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苍凉。
“师座,其实小杨我明白,刚才在妙通塔合影的时候,和副师长卢旅长他们交谈的时候,您的骄傲您的微笑是强装出来的。小杨懂,涟水胜得太惨代价太大,阵亡了伤残了这么多老部下,大家全是您一手栽培的74师兄弟,您心里很疼,现在的您,才是最最真实的您!唉,等会去接待那几位记者的时候又要强装得意……您不是一个愿意伪装情绪的人,究竟行不行?”
“没事的。杨占春,想不到你现在不是我的勤务兵了还能看明白这些,还能懂我所想,灵甫欣慰。委座来电了,报社记者是从南京过来的,采访我74师目的是以苏北之大捷鼓舞其他各师士气,事关党国大业,必须郑重。”师座说着,拍了拍少校参谋杨占春的肩,此时他浓眉紧蹙,刚毅的脸上表情低沉写满心痛。
为阵亡的74师兄弟们而痛。
“想不到是委座委派的,呃,师座,看来马丽仪那丫头现在混得很不错呢……”话没说完,踢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杨占春捡起来,递给师座,是一把木制的小手枪。
“军人叔叔,可以把小木枪还给我吗?”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眨着清澈的大眼睛,从不远处向师座跑过来。
☆、捷报
“是你的?给。”师座把小木枪递给小男孩,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谢谢军人叔叔。”小男孩清澈的大眼睛仰望着这个陌生、威武的军人,“叔叔,您是解放军叔叔吗?爹爹娘亲说过,解放军叔叔是咱们老百姓的大恩人,等我长大了要拿真枪跟您们去消灭坏人,把那些国军都赶得远远的!”
这番话从单纯的小孩嘴里说出来,比涟水十二月的寒冬更冷,师座冰冷的手指缩了缩,从他小脑袋上移开,杨占春也皱眉,身后几个勤务兵更忍不住:“喂!你这小家伙满嘴的胡说八道什么?”
小男孩吓得退了退,这时一个小女孩惊慌的拼命向他喊:“弟弟,快跑啊!他们是国军!爷爷和爹爹就是被活活炸死在他们攻进城那天!”
“原来是大坏蛋!杀人魔鬼!”小男孩不再仰望,对着师座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已经满嘴的咸腥还不解恨,狠狠咬着不松口了,直到勤务兵把他踢开,拔枪。
“谁也不许开枪。”师座沙哑的喉咙发出低吼,勤务兵们上了膛的枪又放下了。
小男孩跌跌撞撞爬起来,还气愤的做了个鬼脸,这才向街巷深处逃去。
“师座,这小家伙下嘴真狠,您的伤流了很多血……”
“不要紧,呵!想不到这涟水城的老百姓,连一个孩子都被匪军蒙蔽的如此深!”
满身征尘走在这座城里,地下是74师将士们的英灵,地上是对国军充满仇视的涟水百姓,将军好累。
确实,他好累。
……
几天后,傍晚。
陈设简单的房间里,一张木桌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