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平城八百里加急军报!”一名风尘仆仆的斥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双手呈上了一封用火漆密封的密信。
他的马匹浑身是汗,口吐白沫,显然已是搏命狂奔。
元玄曜接过密信,只看了一眼火漆上的特殊标记。
脸色便瞬间沉了下去,如同铅云压境。
那是他安插在平城鬼市的暗线。
以最隐秘的方式传来的最高级别警报。
他迅速撕开火漆,展开信纸。
信上的内容,让他那双素来古井无波的眼眸,瞬间掀起滔天巨浪。
仿佛有无形的海啸在心中咆哮,几乎要将他吞噬。
“齐动础被俘,囚于平城鬼市‘无常殿’!”
“‘玄武’欲以其为祭,血祭全城,嫁祸于我!”
“另截获南梁密信,其计划与‘玄武’南北并进。”
“鹰愁涧为虚,平城方是实!”
“更甚者,他们意图利用杨烈将军的旧部,煽动起兵。”
“搅乱我北境,彻底断我归路!”
“好一个调虎离山!好一个南北并进!”元玄曜看完密信,气极反笑。
那笑声森冷,带着一种被愚弄后的暴戾。
像冰锥般刺骨,直刺人心,却不达眼底。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一个何等庞大、何等恶毒的连环圈套之中。
每一个环节都精准无比,直指他的死穴。
鹰愁涧的杨烈是一个诱饵。
一个用来将他从邺城调离,并死死拖在北境的诱饵。
而平城的齐动础,则是另一个诱饵。
一个用来激化六镇矛盾。
并让他背上“血祭全城,屠戮同袍”这口惊天黑锅的最恶毒诱饵。
一旦他真的在鹰愁涧耽搁太久。
那么平城鬼市的血祭便会立刻发动。
届时,他元玄曜将成为整个北齐的公敌。
而一旦杨烈麾下旧部得知“元玄曜”在平城大开杀戒。
以他们的刚烈性子,必然会立刻起兵。
与“玄武”组织扶持的叛军合流。
届时整个六镇将彻底糜烂,再无挽回的可能。
这是一场滴水不漏的绝杀。
好狠的计谋!好毒的用心!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阴谋,这是赤裸裸的诛心之计。
是要将他元玄曜连同他背后所有势力,连根拔起,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