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玄曜死死地攥着那块兽皮。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它几乎要将兽皮撕裂。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兽皮背面。
那张用朱砂潦草标注的地图,以及地图边缘。
那个熟悉的,属于他兄长元承稷的私人印记。
一个局。
一个用杨烈将军这位国之柱石的性命为诱饵。
它布下的,惊天之局。
元玄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的阴谋。
这是他那位已经死去的好兄长。
他为他量身定做的,一道血淋淋的最终考验。
他是在逼自己。
他逼自己在(手刃)与(拯救忠良)之间。
做出选择。
他逼自己从一个一心复仇的。
转变为一个真正能够权衡利弊、执掌棋局的。
那份沉重的责任,如同山岳般压在他的肩头。
元承稷……
元玄曜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它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痛。
它仿佛承载了,千钧重担。
兄长啊……你当真……好狠的心。
他缓缓站起身,将那块兽皮收入怀中。
翻身上马,他的动作干净利落。
它仿佛将所有的迟疑,都抛在身后。
他只剩下坚定,与那份背负一切的决绝。
王爷!
林妙音的身影,从不远处的马车中奔出。
她脸上写满了担忧,语气急切。
她凤目中,闪烁着不安。
您要去哪里?
雁门关,鹰愁涧。
元玄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它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它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每一个字,都像铁块般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