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玄曜无视那几乎要割裂空气的杀意。
更无视宇文泰那阴鸷如刀的目光。
径直走向灵前。
“本王,来送皇上一程。”
他的声音沙哑,如同金石相击,又似深渊低语。
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带着战场磨砺出的铁血煞气。
震得亲卫甲士耳膜嗡嗡作响,心神俱颤。
殿内白烛的火苗,在他经过时剧烈地摇曳、下压。
仿佛预示着某种旧秩序的终结。
宇文泰双眼微眯,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危险的锋芒。
他知道元玄曜此行绝非吊唁那么简单。
但此刻,他必须稳住阵脚。
他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被冒犯的怒火。
“镇国亲王擅闯宫禁,是想谋反吗?!”
元玄曜充耳不闻,对着梓宫深深一拜。
动作庄重而肃穆。
他闭上眼。
脑海中闪过遗诏上,元钦那句“玄曜皇叔,放手去做”的帝王气概与沉重托付。
这跨越生死的嘱托,化作滚烫的岩浆。
在他四肢百骸中奔涌。
他仿佛能感受到元钦临死前,那份被囚禁的、不甘的决绝。
元氏皇族的血脉共鸣。
让他握刀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指节泛白,几乎要将刀柄捏碎。
他心中默念。
“皇叔……今日,我便为你清算这笔血债,以慰你九泉之下的不甘!”
再次直起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