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声脆响,那人的下巴被直接踹得脱臼!
但已经晚了。
一丝黑色的血迹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
他口中的毒囊已经咬破。
他的眼中光彩迅速黯淡,但那股疯狂的、充满了嘲讽的笑意,却永远地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元玄曜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这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一个死了的凌肃之。
一个活着的“玄鸟使”。
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
一场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欺骗的……惊天骗局!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猎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棋手。
却没想到,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别人棋盘上的……猎物!
那个最终想要吞噬他的,远比宇文泰和高洋,更加可怕!
他脑中闪过独孤信的脸,杨忠的脸,甚至闪过了林妙音为自己包扎伤口时那专注的侧脸……
这其中,又有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这诛心之言,比任何刀剑都更加锋利,瞬间在他心中种下了怀疑一切的毒!
羡道深处,长明灯摇曳,却无法驱散元玄曜周身弥漫的森然寒意。
他低头看着脚下那具面带诡笑的尸体,那张与凌肃之别无二致的脸,此刻成了最恶毒的嘲讽。
“你才是被所有人抛弃的那个,背负着兄长罪孽的蠢货!”
“你所有的布局、所有的信任……都不过是为我这枚真身……争取时间!”
玄鸟使临死前的诛心之言,字字如刀,句句带血,如同千万根冰锥,狠狠刺入元玄曜的五脏六腑。
它并非单纯的言语,更像是一种古老而恶毒的巫咒,瞬间激活了他体内潜藏的紫菀草旧毒。
那股阴寒邪气,仿佛正嘲弄着他血脉中潜藏的诅咒,随时能引爆。
那股寒意,从他被玄鸟血佩触碰过的掌心,逆流而上,直冲心脉。
左肩的旧伤口,如被烙铁穿透,又似有无数冰冷的毒蛇在灼烧的骨骼中钻行。
每一次呼吸,肺腑都传来冰渣摩擦的剧痛,仿佛在提醒他,死亡近在咫尺。
那股寒月铁特有的阴寒之气,与紫菀草毒素共鸣,瞬间将他的意志拖入一片冰冷的混沌。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气血正在被那股极寒之力缓慢地凝结,血液仿佛要冻结成冰晶。
剧痛并非单纯的肉体折磨,而是直接冲击着他的意识,试图将他的意志彻底冻结成一块万年玄冰,让他陷入混沌,彻底沉沦。
“玄曜……你以为你是执棋人?”
那声音在耳畔回荡,带着地狱深处的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