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这个吗?”
石玄曜的声音冰冷而沙哑,像极北冰原吹来的寒风,刮过耳膜,带着一股肃杀的意味。
凌月的身体再次剧烈颤抖,她死死盯着那封血书,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怖。
“郝青的血书……怎么会在你手里?!”
“看来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石玄曜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更显冰冷。
他不再废话,伸出那只还在流血的左手,用手指蘸着自己掌心温热的血,缓缓涂抹在那面神兽镜的背面。
他要用自己的血代替丹砂,来验证秘密。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镜子背面那些繁复的衣纹,沾染了鲜血之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将那血色衬得更加妖异。
“没用的。”
凌月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像被风干的橘皮,只剩下苦涩与皱褶,“此镜被下了特殊的血脉禁制。
只有郝兰若姨母的血,或者与她有血缘关系之人的血才能解开。”
她看着石玄曜,一字一句,像在宣读一道冰冷的判词:“你不是她的儿子。”
石玄曜的动作僵在原地,他看着镜面上自己沾满了鲜血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
难道自己拼上性命抢来的,只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不!不对!
一个念头猛地冲入脑海,像一道闪电划破黑暗。
血书!郝青的血书!
他为何要在血书中反复提到“丹砂”?
如果只需要郝兰若的血脉,那“丹砂”二字就毫无意义。
除非这丹砂本身,就是解开秘密的另一种钥匙!
石玄曜猛地低头看向那封血书。
他伸出手指,用力在那血书上抠下一块早已干涸的血痂。
他将那块血痂放在鼻尖轻捻。
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一丝硫磺特有的刺鼻气味,钻入他的鼻腔。
是硫磺!
养母郝兰若教他制作紧急求救狼烟时,曾严厉告诫他:“此物名硫,遇火则烈,亦能让秘药显形!”
秘药显形!
这血书不是用普通的血写的,而是用混合了硫磺粉末的特制丹砂血。
郝青甚至知道了硫磺是解开神兽镜密信的关键,所以他才会在临死前用这种方式留下最后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