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只有疼。
魂魄像被硬生生从肉身里撕扯出来。
又被塞进烧红的铁甲里炙烤。
每一寸血肉都在煎熬。
左肩是毒素蔓延的阴寒。
仿佛无数冰冷的蚂蚁在啃噬着骨髓。
深入肺腑。
后脑是巨斧劈开的混沌。
每一次心跳,都引发剧烈的轰鸣。
如同战鼓在脑海中擂响。
他想起黑风谷的血。
想起兄弟们最后的嘶吼。
想起那面绣着诡异玄鸟的玄鸟令旗。
狂怒与悲恸,交织成烈焰。
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却被一股阴寒的麻木死死压制。
让他连挣扎都显得无力。
是毒!
那支淬着幽光的紫菀草毒!
它正顺着他的血脉,疯狂侵蚀他的生机。
将他拖向永恒的冰冷深渊。
就在他意识即将再次沉沦之际。
他忽然感觉到,冰冷的血液深处。
竟响起一阵微弱却坚定的脉动。
那声音,古老而神秘。
仿佛来自远古的祭祀。
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节奏。
“咚……咚咚……咚……”
这声音从何而来?
是死亡的幻觉吗?
不。
它越来越清晰。
仿佛就在耳边。
与他即将熄灭的心跳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