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门,反锁,闪避,一气呵成。
——门板后随即响起砰砰巨声。
目光探向窗口,他一秒做出判断,快速对耳机低声:“十四层船尾。”
说完男人一手环住靳老,决然跳窗——
落进下一层船尾的泳池里。
几乎同时,好几个和他相同穿服务生衣服的人下饺子一般从高处咚咚落水。
水花四溅,泳池里的人发出惊叫。
现场彻底大乱。
再出水时,每个黑衣服务生手里都拿着外套,兜头护住身
边的人往甲板跑。
——分不清敌我,更找不到靳老。
将怀里的少年推到安全楼梯口,况野听到一声砰响。
抬眸之际,心脏一震。
他的队友倒下了。
旁边,遮掩的外套滑落,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来不及思考,也无需犹豫,况野纵身一跃,挡在靳老背后。
砰!
砰、砰——
-
猛地吸了口气,孟惊鸿睁开眼睛。
盯着黑压压的天花板恍惚好几秒,她找不到惊醒的原因。
——没有做噩梦,没有被惊扰,只是这样不知所谓地突然醒来。
心跳得有点快。
孟惊鸿缓而长地深呼吸,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摁亮。
凌晨四点二十分。
和昨天一样,今天也注定是一个少眠的夜晚。
认命般呼出一口气,孟惊鸿划开手机屏,点进微信。
带红点的头像争先恐后地弹出新消息,置顶的那个却始终静默。
点开况野的头像,她眼皮猛地跳了下。
正好二十四小时。
——距离他失联。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也足够她冷静和沉淀——糅杂的情绪早已慢慢蒸发,只剩下担忧与焦虑。
男人说过的,而当时她不很在意的一些话,开始在耳边反复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