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白轻扯了一下唇角,视线落向窗外。
“今天天气不错。”
他说唇角弯弯,眼底带着几分浅笑。
“不如这样,你去操场跑圈,跑到腿折为止,回来后就给你签和解书。”
现场立马寂静下来了。
班主任站在一旁,内心有种诡异的恐惧感。
顾宴白今天也才十七岁,不过个高中生而已,可他的眼神语气,做事的手段,都成熟的不像是正常人。
说完,顾宴白指尖按动轮圈,慢条斯理地朝着后门的方向走去。
黎殊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小跑两步跟在顾宴白身后。
到了走廊,她才压低声音说:“这太严重了吧,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顾宴白淡声道:“她如果聪明,就会跑两圈故意将脚腕扭伤。”
说着,顾宴白忽然轻笑一声,抬起头看向黎殊。
“但是,如果她像你一样死脑筋,那就要受罪了。”
黎殊撇撇嘴,硬着头皮反驳。
“谁说的,我刚刚也想到了好不好。”
“是吗。”
顾宴白语气慢悠悠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我刚刚在教室门口看见翟旭了。”
“他就在这个班,在教室门口不是很正常吗?”
“你和寇菲的事情因他而起,他却畏畏缩缩不敢正面处理。”
顾宴白停下轮椅,视线定格在黎殊身上。
“黎殊,他配不上你,不值得你喜欢。”
他说:“谁对你好,你真的看不见吗?”
那天晚上,黎殊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她实在想不通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虽说顾宴白这人一向都莫名其妙的,可今年他好像更奇怪了。看她的眼神偶尔柔的能掐出水来,偶尔又冷淡到这辈子都不想理她的感觉,甚至有时还会有几分幽怨。
一天几百种人格,跟精神分裂一样。
期末考试成绩后,黎殊年级排名比期中的时候高了不少,可依旧没达到上重点班的程度。
她年龄比班里同学小,学起来也更吃力些,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很满意了。
可如果没机会和顾宴白坐同桌,她陪读的作用也就没有了,顾夫人会不会赶走她。
黎殊拿着成绩单,准备去找顾宴白。
隔着老远,她就听见房间内就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这间房子隔音很好,她隐隐约约只能听到医疗,瑞士,这样的字眼。
别人家的事她也不好多听,黎殊正准备离开,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顾夫人踩着高跟鞋,看都没看她一眼,气冲冲的往楼梯方向走。
黎殊站在角落,攥着成绩单不敢吭声。
忽然,房间里传来顾宴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