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是巧合,这未免也太巧了。
“这是,狐狸?”黎杳轻声问。
凛青望笑了声:“看得出来?”
黎杳:“你怎么给我缝这个呀?”
“你长得像。”
“……”黎杳看着袖口这只丑狐狸,忍不住嘟囔道,“你才长得像呢。”
黎杳仔细看着袖口的这个图案,越看越觉得像,几乎和从前王爷绣得是一模一样的,背面也同样是乱糟糟的。
实在是太像了,就像是同一个人缝出来的。
自从知道镇北王同魔尊并不是同一人之后,黎杳就没再将两人看作是一体的了,但奇怪的是,她在凛青望身边也常常能感觉到一种熟悉感。
明明凛青望和王爷的性格都是完全不同的,可她就是会产生熟悉感,好像跟凛青望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过,也从来不会排斥他的靠近。
她从未对此多想过。
两百年前,镇北王是北国国君,而凛青望在那腐骨渊底养伤,明明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可此刻她就是产生了一种念头——魔尊和王爷,就是同一个人。
“殿下。”黎杳心脏突突直跳,拼命稳住自己的气息,“你身上有没有留过疤?”
凛青望说:“身上没有,受过的伤过些日子就好了,不会留疤。”
黎杳看着他眼睛,指了指他眼角那道疤:“那这个呢?”
“这是杀魔域旧主时留下的,被他的神魂割伤,只有这个留了疤。”
王爷在战场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凡人的身体自然会留疤,他身上深深浅浅的疤数都数不清。
黎杳也记不清他什么位置有疤,只记得他左手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疤——是元宵王爷去皇宫赴宴,那皇帝利用刺客摆他一道留下的。
黎杳顿了顿,轻声问:“那殿下手臂有没有受过伤?”
凛青望轻笑:“我从前在腐骨渊,全身上下哪里没受过伤。”
黎杳一愣,顿时心间一阵心疼,凑过去重新搂住他,再问不出什么了。
用过午膳,大雪天总算是见了一会儿太阳。
黎杳让凛青望给她新做了个手炉,里头的火是他用灵力点燃的,暖乎乎的永远也不会冷。
她手里捧着手炉,踩着厚厚一层白雪往厨房方向走去。
“魔后。”厨子见到她过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黎杳走进厨房:“今天就要做红豆沙了吗?”
“是。”
厨子打开锅盖,里头是已经炖烂了的红豆沙,绵密极了,咕咚咕咚冒着泡,整个屋子里头都冒着甜滋滋的气味。
黎杳舀了一勺尝了口,又糯又甜,好吃极了。
厨子又说:“不过冰还要再等等,我早上刚刚将水放到外头,才结了一层薄冰,还不能用来做沙冰呢。”
“放在哪里呢?”黎杳问。
厨子指了个地方。
黎杳走到那棵树下,尝试着用法力将那碗水直接冻成了冰。
黎杳拿着冰重新回到厨房,看着厨子将冰重新捣成碎冰沫子,舀起一勺热气腾腾的红豆沙浇在上头,发出“嘶”的一声,再淋上糖乳。
厨子将一碗红豆沙冰递给她:“魔后,好了。”
黎杳吃惊:“这样就好了呀,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