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它又比昨天精神些,毛发较之刚捡到时也多了一丢丢。所以已经不像老鼠了。
据兽医推断,它出生最多才十天,昨天能睁眼算厉害的,虽然只睁开那么一丢丢。
而经过连续两天的验证,它确实灵性,会在姜潼到来时看人,其他时候它都是闭着眼睛睡香香。
赶上喂奶时间,姜潼旁观兽医用针筒吸取定量的专用奶轻轻杵到狗崽崽的嘴里,如同婴儿生来就会吸奶,狗崽崽也差不多,不过力量到底有限,所以兽医还是需要缓缓地推送针筒协助狗崽崽吸食。
吸奶模样的狗崽崽简直萌到了姜潼的心尖尖上,尤其见它尚未长出毛发的粉嫩小爪爪竟无意识地朝针筒抓了抓,可爱指数爆表,她那点负面情绪悉数被治愈得烟消云散。
同样是中华田园犬,也不知道黑仔小时候什么样?姜潼以前看过黑仔的相册,并未见黑仔小时候的相片,裴非说最初没有留影纪念的意识,所以没拍。
正忖着,她不期然发现,狗崽崽微伸的那只右前爪的粉色的肉垫上有一小团黑色的印记。
第29章作妖揉我的胸啊,还有——
29
认真工作的陈与又去了电子街。他知道她很想要一台电脑,他也觉得搞一台电脑方便很多事情,她的不少想法需要靠电脑来实现。所以这两天他计划找人组装一台二手将就用先。
肥猫借用诊所的电话打来他的手机,陈与以为麦大龙去而复返,一听是说她忽然哭得稀里哗啦,问她哭什么她又不讲,简直要把人吓死。
陈与紧赶慢赶奔抵诊所,姜潼已经止了泪水,双眸红成兔子眼。
他半点没有怜香惜玉,一见面就极度烦躁而不耐:“你又作什么妖?”
姜潼吸吸鼻子,说:“我们养黑仔。”
陈与:“谁?”
姜潼指着保温箱里乖乖巧巧的狗崽崽:“它,黑仔。”
陈与:“……”
“黑、黑仔?”他难以置信地问,“你给它取的名?”
“……对。”
自然不是她取的,但现在她通过胎记认出它其实就是黑仔,难道她还给它换个名字?
胎记指的恰恰是它右前爪粉色肉垫上的那一小团黑印。现在它毛还没长齐看得更清楚,不似它长大后胎记基本被毛发遮挡。
有一次裴非没有送黑仔去宠物店,而是在家亲自帮黑仔剪指甲,她新奇地旁观,才发现的。
她一开始很担心,担心像黑痣的印子会不会黑仔哪里生病导致的,裴非安抚她说只是胎记。
她握着黑仔的爪子嘿嘿笑:“终于找到你名叫‘黑仔’的正当理由啦。”
她早该想到的。除了黑仔,还有哪只狗能同他们如此有缘?
当下站在她面前的少年裴非正满脑袋问号地质疑:“它浑身上下哪一撮毛是黑的让你想到为它取这个名?还是你希望它以后长成黑狗?”
“贱名好养活。”
此时此刻姜潼才理解当初裴非给出这个回答的意义。它的妈妈死了,它的两个兄弟姐妹也没能活成,仅余它努力坚持到现在,孱弱的它可不正需要一个“贱名”来帮它避开灾祸,从此健康平安。
陈与无语凝噎,凝噎回到跌打馆依旧无语。他的态度非常明确且强硬:不养!不可能养!绝不可能!
姜潼才不管他的反对。她原本就只是通知他,而非征求他的同意。
她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为之后迎接黑仔的归家而做准备,列了满满一张清单,清单里全是黑仔的日常用品。
以前黑仔的生活都是裴非料理的,姜潼只知道个大概,而现在又不是2008年,所以连狗粮该买哪种品牌的小事她也抓瞎。好在她能请教兽医。
列完的清单,姜潼交给陈与,叫陈与心里也有个数。
陈与冷冷瞥一眼:“狗窝都要买?你随便拿个纸箱不就能搞定?”
在他老家,土狗主要养来看家护院,一条绳子往家门口树下一拴就成。还吃什么狗粮?当然是人吃什么狗跟着吃剩饭,照样成长得活蹦乱跳。
姜潼说:“它可是你儿子,不能连它的窝都随便用纸箱将就。”
儿子?陈与轻嗤:“脑子没好两天,你又发癫。”
姜潼笑咧咧环住他的脖子,快速往他嘴唇啄一口:“我知道你人最好啦,心底很善良的。你只是嘴硬说不要、不想、不喜欢,其实你的身体会很诚实地出卖你~”
如果她的参与,他肯定也会自己救下黑仔、收养黑仔吧?否则怎么会有她后来认识的黑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