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谁想打开小库房,需要凑足三把钥匙。
蒋氏已经彻底没脾气了,闻言笑了笑。
绿珠也笑,又道:“以前没看出来,庄子上的管事是个硬气的,昨日晚间到了府中,二太太要的账册、周转的银钱都没带,一副好说好商量的我就跟你耗着、跟我耍横我就玩儿命的架势,二太太没辙,说估摸着得跟那管事打一阵擂台。”
蒋氏笑意更深,“这种话,也只有二太太好意思说。”
“谁说不是呢。”绿珠道,“少爷回来之后,指派周管事去庄子上传信了,要那边的管事明日起就断了给顾家的粮米菜肉的供应。”
蒋氏愈发心安,心说要不是月霖有主见,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只怕是先掉进深井再落入深渊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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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的顾月霖,正色对两名小厮道:“近来我心绪不宁,夜间要在房里留一盏灯,而且睡得极轻,稍有动静便会惊醒。你们等我歇下后,只要没有出人命的事儿,就别进门惊动我。”
探秘需要时间,他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两名小厮称是领命,随后,有一个道:“要是那样,您直接拴上门得了。”
顾月霖正中下怀,笑道:“这样也行,横竖这几日我总是醒的特别早,卯时左右把门打开就成。”随即摆一摆手,“去歇息吧。”
两名小厮称是而去。
到了歇息的时辰,顾月霖小心翼翼地移动架子床,确定留出的地方绰绰有余。随后栓好门,只留了床头小柜子上的一盏羊角宫灯,换了身家常穿戴,和衣躺下,闭目养神。
待到夜阑人静,顾月霖起身,带上可能用得到的物件儿,借着灯光,让钥匙与砖上锁孔嵌合,轮番用上所知的方式转动钥匙。
向左向右各转动两次,几息的工夫后,石砖所在的这面墙壁的左半边徐徐移动,留出二尺左右的缝隙。
往里看,一片近乎死亡的黑。
顾月霖毫不迟疑地跨步走入,仍是几息的工夫后,墙壁合拢。
他取出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看到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路。
狭窄道路两侧的壁上,有一盏盏错落的灯。
顾月霖一面走,一面点燃几盏灯照亮。
石阶路不长,有转弯。
拐过弯,仍是下行,仍是石阶路。
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随时都在担心哪里袭来暗器凶器。
揣着紧绷绷的一颗心,顾月霖行至路尽头。
面前是一道厚重的石门。
门上没有锁,只有锁孔。和寝室里砖上形状相同的锁孔。
要用到的仍是那把钥匙。
又一番变着法子的尝试,结果终归是可喜的,石门徐徐开启。
顾月霖在门开启时便拔下钥匙,下一刻便毫不犹豫地进门。到此刻,直觉使然,他坚信应该向前走,不会考虑其他。
石门带着枯燥的声响关拢。
顾月霖又打开火折子照亮。
面前是一丈左右的短廊,尽头是两扇厚重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