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家主子,拼啦。”
“展大哥,展大哥,”王朝披衣站在展昭门口,把门扇拍得啪啪作响,“有客到,小青花来啦。”
其实前院的扰攘声一起,展昭便已醒了——但他很快便分辨出这并非刺客临门的恐慌或是苦主鸣冤的嘈杂,是以他仍静拥被衾波澜不惊。最初听到王朝的声音,他甚至有几分疑惑:小青蛙?都这个时节了还有小青蛙?小青蛙到开封府来干什么?
下一刻,展昭反应过来,王朝口中的“小青蛙”,指的是小青花,端木草庐的青花瓷碗。
“展大哥……”王朝继续伸手拍门,却拍了个空。
门扇自内打开,展昭披衣出来:“小青花在哪儿?”
“在公孙先生房……”话未说完,展昭已去得远了。
离着公孙策门口尚有几步,便听到“阿啾阿啾”的喷嚏声,夹杂着小青花絮絮叨叨的抱怨声:“不是我批评你们,”小青花痛心疾首,“你们开封府的警惕性也忒差了些,我在墙头挂了有半宿,愣是没一个人发觉。也亏得我是上门拜访的客人,如果我是刺客的话,这还得了……啊啾……”
“是的是的。”这是张龙。
“的确的确。”这是赵虎。
“受累受累。”这是马汉。
公孙策黑线中。
有哪个刺客会扒拉在墙头半宿下不来被冻到半死的?若你真是刺客,买凶的客人准是烧坏脑子了。
“那个……”公孙策清了清嗓子,“这位……小兄弟看起来受了风寒,要不要我吩咐厨房……煮碗姜汤?”
公孙策愈说愈觉心里没底:煮碗姜汤不难,关键是:小青花这身材造型,是递给它喝呢,还是直接给它灌上?
看到眼前的一派纷乱,展昭的唇角不知不觉浮出笑意来。
“展大哥。”见展昭进门,围着小青花打转的张龙、赵虎俱都抬起头来。
小青花立刻转移了发牢骚的对象:“展护卫,我刚在墙头挂了半宿,这就是开封府的待客之道吗?”
“开封府的客人很少有爬墙的,就算有,也很少有挂在墙头下不来的……”展昭本待多说几句,一瞥眼看见小青花气红了脸,当下住了口不说,看向诸人,“是谁发现它的?”
赵虎伸手挠了挠脑袋,嘿嘿笑道:“晚上多喝了几盏,起夜回来看见墙头上黑乎乎的一团……”
原来如此。
展昭哑然失笑:“小青花,此番多亏了赵虎,否则,你可要在墙头挂足一宿了。”
此话一出,旁侧几人俱忍俊不禁。小青花翻了翻白眼,气鼓鼓道:“展护卫,我找你可是有要事,你到底要听还是不要听?”
要事?
展昭的笑意渐渐淡了去,莫说是展昭,周遭诸人也都安静下来。
“要事”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内容。文生的要事在读书,官差的要事在办案,而它小青花的要事,断断跟一个人脱不了干系。
那句问话,在展昭心上反复掂量许久,竟是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