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战利品,是我的终点。”
心跳还在打鼓,兴奋充血到脑袋晕眩,他努力克制,拿出百分百认真——渐渐地,他能专注表达心绪,“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语文不太好。”他笑了下,“但你对我来讲,大概就是那种,就算是要拼命奔跑、永远攀登、打败无数对手,也要抵达的最终目的地。”
他想,或许梁淮波正是他人生的锚点。
说完,袁灼居然也有点不好意思,他不知道这种程度的剖白,对他们来讲是否太深太早。
但他不后悔。
“……”——本来是不后悔的,如果梁总不沉默的话。
沉默,沉默,紧张。
袁灼汗都要下来了,生怕向好发展的关系就此终结。他忍不住偷觑梁总脸色。
黑的!
袁灼大惊失色,定睛一看,梁总一张俏脸黝黑,眼里都是怒火。
在他看过去时,冷笑着示意他的手。
靠!他手还……梁总的手甚至在扒他手腕,他刚刚太沉浸,不自知用老大劲儿,此时回过神,不仅手腕上的大力,连指尖柔软的触感都清晰可感。
袁灼急忙抽回手,……悄悄不舍地捻了捻手指。
梁淮波冷冷瞪着他,脸上凶光毕现。
冷眼!
冷笑!
冷哼!
但是。
竟然没骂他!
干咳一声,袁灼在沉默里咂摸出点甜,但为了不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自觉地转移话题,“梁总,有个东西给你看。”
梁淮波继续冷笑。
“绝对不亏。”袁灼跟他保证。
梁淮波想到之前他说的成果,“……呵。”
袁灼当他答应,咧着嘴回房捣鼓,抱回来一个盖着布的方板,兴高采烈奉到梁总眼前。
方板由一张青色的布帛盖着,袁灼托着底,轻轻掀开。
一张浓墨重彩的相片,镶在沉木做的相框中。耀金的底色上,一颗繁茂的树影张开,投下的光照亮树下俊挺的男人,冷硬、忧郁同时出现在脸上,一种复杂冷郁的气质,为相片赋予别样的灵魂。
视线被吸引,梁淮波忘记了还在生气,手指隔着玻璃触碰相片。
相片是暖色的,触感却是冰凉。
“这段时间,你一直忙这个?”
“差不多。”
袁灼把相片放到沙发上,站到他旁边。
“做了些后期调整,喜欢吗?”
梁淮波又细细看了相片上的人,明明是他自己,看起来却格外不同。一种蓬勃陌生的生命力,让他好像在发光。
“挺好看的。”他淡淡说。
“那就是喜欢。”袁灼手臂环绕在他身前,高兴起来,鬓发磨蹭他的侧脸,吻他的耳朵。
抖了下,梁淮波没有躲,虚眼看着相片,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