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顿并不意外海因里希的到来,这毕竟是她的四十岁生日宴,无论海因里希是否愿意,他都必须到场,否则明天的八卦小报上就会有不利于他的新闻。
“烟花宴要开始了。”她说。“我还听说,你让人准备了稀奇表演。”
“惊喜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夏洛特小声抱怨。
“哈哈哈哈。这你可就不懂了,我的这条命很值钱,万事都要小心啊。”
莫尔顿不在意惊喜,她要的是尽在掌控,只有在安全的环境下,享受才有意义。
“我去趟洗手间。”夏洛特小声说。
“快去快回。不要错过烟花喷泉秀。”
夏洛特深吸一口气,朝着无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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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宴会现场后,海因里希就一直在寻找凯瑟琳的视线。
他记得凯瑟琳今天穿了浅金色的礼服。那件衣服裁缝交货很久了,她之前还在他面前试过,只是没想到,会被用在这样的场合。
年轻的女侍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不用酒。”
“是那位女士让我给您带口信。”女侍者看向一个方向。
绝大多数的宾客都被即将开始的烟花喷泉表演吸引走注意力,科学城的新发明在风暴庭的首秀,显然比一个从小体弱多病还被北方人俘虏的伯爵更有吸引力。
海因里希顺着她提醒的方向看去,阴影里,一抹金色非常显眼。
心中涌起的喜悦冲淡了这几天的冷战。
他很介意莫尔顿的话,安排婚事的话语他听过很多次,却没有哪一次像是这次让人厌烦。
她的话,就像是提醒了他,他和凯瑟琳就是两条永远并行的平行线。
在她嫁给父亲后,就再也没有可以与他除了母子之外的任何关系。
父亲死前,他从未对她有过心思,父亲死后,他是封地的领主,他们的关系无法逃离禁忌一词,可事实上,他很少清楚地感受到这种背德。
没有人能管束他和凯瑟琳,只要他们待在伯爵府邸,谁能窥探一位贵族的生活?
他寻着那抹金色靠近。
他的时间所剩无多,这是他很小的时候就接受的事实。
他想要抓紧这最后的时间,好好享受属于凯瑟琳的温柔与貌美。
威尔逊再一次提醒他,他必须尽快前往学城接受专业的治疗,可他很清楚自己也许无法熬过路途的颠簸。
他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
他还不到二十五岁。
“凯瑟琳。”随着金色的影子抵达无人的角落,几乎是同一瞬间,他将日思夜想的影子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