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那行价高者得的墨字,喉结动了动:某。。。听说太子要拍卖水泥工坊。
不错。嬴轩起身走到他面前,乌氏世代做木材生意,可木材再结实,能挡得住洪水?
能修得出比石头还硬的堤坝?他指腹摩挲着锦盒上的金丝,你想要工坊,就得拿出比别人更诚心的价码——不是珠宝,是真金白银,是你愿不愿意把乌氏的身家,绑在大秦的灾后重建上。
乌元的额头渗出细汗。
他突然弯腰,锦盒掉在地上,夜明珠骨碌碌滚到嬴轩脚边:某愿押上乌氏全部产业做抵押!
只要。。。只要能得一个工坊!
嬴轩弯腰捡起夜明珠,在掌心颠了颠。
珠光照得他眼底发亮:三日后未时,商行见。
乌元走后,刘季踢了踢地上的锦盒:这老东西,倒真敢赌。
他赌的不是工坊,是大秦的未来。嬴轩将夜明珠丢还给沈万三,沈掌柜的,把这珠子送到内宫,就说是乌氏族长给皇后的贺礼——要让满咸阳的商人都知道,乌元为了工坊,连压箱底的宝贝都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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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三立刻明白过来,唇角扬起:某这就去办。他抱着匣子退出门时,正撞见老医者端着药盏过来。
药香混着夜露飘进西厅,刘季吸了吸鼻子:太子,该喝药了吧?
嬴轩摆了摆手,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里。
远处,皇家商行的方向隐约有灯火亮起——他知道,此刻那里的门房定是被豪商的帖子塞满了,沈万三的账房里,算盘声怕是要响个通宵。
三日后未时,咸阳城的日头正毒。
皇家商行门前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却挡不住上百号豪商的脚步。
他们穿着锦缎,戴着玉扳指,挤在商行门口,脖子伸得老长——门楣上刚挂起的水泥工坊拍卖红绸,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面价高者得四个金漆大字。
让开!让某家进去!
王大掌柜的,您上月还说水泥是骗人的玩意儿,今儿倒抢得比谁都急?
都闭嘴!没看见沈大掌柜的出来了?
人群突然安静。
沈万三踩着台阶站在门前,手里捏着块惊堂木。
他今日换了件玄色锦袍,腰间挂着皇家商行的玉牌,在日头下泛着冷光:今日拍卖,规矩就一条——价高者得。他抬手一拍惊堂木,第一座工坊,起拍价五千两!
八千两!
一万两!
一万五!
喊价声像炸雷般炸开。
人群最前面,乌元扯着嗓子喊出两万两时,额角的青筋都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