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玄色战衣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却轻轻捧起老人皲裂的手:老丈,明年春天,九原的麦田会替您儿子活着。
与此同时,咸阳宫太极殿的蟠龙柱下,宦官的尖嗓还在发抖:启禀陛下,六公子已到西城门,随行军资有百万牛羊、五十万战马,另有匈奴屠耆单于被缚在车驾最后!
嬴政捏着玉扳指的手顿了顿。
御案上还摊着那封急报,需朝廷拨粮三十万石的字迹被他的拇指磨得发毛。
可此刻殿外的喧哗像潮水般涌进来,他听见镇国侯的呼声撞在宫墙上,连青铜编钟都被震得轻响。
王将军有本要奏?他抬眼看向阶下。
王翦扶着朝笏出列,白发在烛火下泛着银。
这位灭楚时还能披甲冲锋的老将,此刻却颤得厉害:老臣记得,三十年前蒙恬将军北逐匈奴七百里,陛下封其为内史。
今日六公子不仅破敌,更让匈奴单于屈膝,此功。。。。。。他的目光扫过殿下屏息的群臣,此功当比太子监国之荣。
殿内的檀香突然呛人起来。
李斯的朝服下摆被手指绞出了褶皱——三个月前他还在劝陛下莫要让庶子掌军,此刻却只能盯着自己靴尖。
冯去疾摸着腰间的玉玦,那是嬴轩离京前送他的,刻着二字,此刻触手生温。
嬴政望着殿外飘起的酒气——是从西城门方向来的。
他想起那日嬴轩跪在阶下,说儿臣要让匈奴的血浇开咸阳的春。
如今春还未到,可满街的酒气里混着青草香,像极了九原草原的风。
宣六公子上殿。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可手指却重重叩在御案上——那里新刻了道痕迹,比昨日那道更深。
城外的喧嚣还在翻涌。
嬴轩重新翻身上马时,眼角的余光扫过街角的茶楼。
二楼靠窗的位置,有团黑影动了动。
那人身披玄色斗篷,连帽檐都压得低低的,可当四目相对的刹那,嬴轩分明看见对方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像淬了毒的匕首。
他的手不自觉地按上腰间的剑——那是政哥亲赐的。
剑鞘上的云纹硌着掌心,提醒他这不是九原的战场,是咸阳的棋局。
公子,该进城了。亲兵的声音从旁传来。
嬴轩收回目光,抬头看向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的城门。
赤兔马喷着白气,前蹄在雪地上踏出个浅坑。
他摸了摸马颈,听见身后数万将士同时挺腰的声音,像山崩前的闷响。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雪地上,与远处城墙上的玄鸟旗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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