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公可知这请柬用的什么纸?嬴轩忽然问,指尖点了点案上摊开的请柬样本,是巴蜀的竹纸,掺了金箔,晒足七七四十九天。他屈指敲了敲请柬上武成侯王翦的朱印,王老将军说,这印泥是用他当年平楚时缴获的朱砂磨的——他要让天下人知道,这请柬里,既有监国的新,也有老将的旧。
冯去疾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忽然明白嬴轩为何要请自己来——这哪里是简单的宴请?
分明是在给天下人看:新与旧,商与士,都能在监国手里拧成一股绳。
他正欲开口,忽听楼下传来骚动,转头望去,正见公子高掀帘而入。
公子高穿一身月白锦袍,腰间只挂了块羊脂玉佩,比之其他宗室子弟的珠玉琳琅,倒显得格外素净。
他进了大厅,先对着嬴轩行了个平礼,才在下手位坐下。
目光扫过厅内陈设时,忽然顿住——主位后方的屏风上,绣着幅百业图,有农夫扶犁,有工匠铸剑,最醒目的位置,竟是几个商贾捧着算盘。
六弟这屏风,倒是新鲜。公子高端起茶盏,杯沿遮住半张脸,前日在宗正寺,还听几位王叔说,商人为末,不该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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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若能纳粮赈灾,与农夫何异?嬴轩指尖叩了叩桌面,工匠若能造甲铸剑,与士卒何别?他望着公子高微蹙的眉头,忽然笑了,大哥可知,昨日有个盐商送了二十车盐到代郡?
就因为他收到了请柬。
公子高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一滞。
他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密报——代郡蝗灾,原本要拖到下月的官盐,竟提前半个月到了。
他抬眼再看那屏风,绣工粗糙的商贾图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原来六弟不是要抬高商人,是要让天下人知道,只要肯为大秦做事,不管出身如何,都能站到台前来。
楼下又传来喧哗。
嬴轩往窗外望去,正见几个穿深衣的儒生长衫被扯得歪斜,被锦衣卫押着往巷口走。
人群里有人喊:他们没请柬硬闯,活该!另一个声音压低了:我听说,领头的那个骂监国乱了礼法。。。。。。
嬴轩的目光在那些儒生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队伍末尾——有个灰衣人缩着脖子,帽檐压得极低,可那腰间的青铜鱼符,分明是少府的样式。
他指尖在案几上敲了两下,玄武立刻会意,转身下楼。
今日这局,热闹是热闹了。冯去疾望着被押走的儒生,语气里带了丝忧虑,可树大招风,总有些见不得光的。。。。。。
见不得光的,就让他们见见光。嬴轩打断他的话,目光灼灼如炬,若连这点风波都掀不起来,又怎么镇得住更大的浪?
话音未落,楼下忽然传来沈万三的声音:各位爷稍安勿躁!
这最后一坛。。。。。。声音戛然而止,却有一缕清冽的香气顺着楼梯飘上来,像春雪初融时的梅香,又似秋夜月宫中的桂露。
嬴轩闻着那香气,他端起茶盏,对着楼下轻抿一口——这坛他藏在天香阁地窖三个月的,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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