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蜿蜒的小路,向路过的狐侍询问了西疆来客的住处。
那狐侍是个精明的老者,他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秦琢和周负,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块羊皮纸,上面画着庄园的布局和各个房间的标记。
他指着其中一处说:“西疆的贵客就住在东院,你们从大门进去,左转第二进就是了。至于怒涛先生和秦少主……秦少主已经离开,怒涛先生倒是还在。”
秦琢和周负谢过狐侍,便按照他的指引,穿过庄园的小径,来到了东院。
庄园内人声鼎沸,各种腔调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热闹的海洋。远处传来的是欢声笑语,近处则是低声细语,仿佛在召开一场盛大的宴会。
此时的人们仍以为,这只是为了得到九州鼎而效仿古法的结盟,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秦琢刚同门口的侍卫报上自己的姓名,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是来找谁的,就有一个穿着极具异域风情的男子冲上前来,想要一把攥住他的手。
没攥到,周负及时上前一步,拦住了那人的动作。
他的眼中透露出一丝警惕,硬是克服了对人群的恐惧,憋红了脸道:“打招呼就打招呼,干嘛动手动脚!”
“你就是秦琢?哎呀,可算是找到你了!”那西疆人毫不尴尬,反而用一种看救命稻草的眼神看着秦琢。
秦琢犹豫了一瞬,他可不记得自己和西疆人有过什么交情,好在一抬头,就见秦家的太上长老秦宏声从屋内赶过来。
“昆玉!你来得正好,你要是不找过来,我就得去寻你了。”秦宏声也很惊喜,伸手把那个西疆男人扒拉到一旁,亲热地拉着秦琢的手就要往庄子里走。
“等一下,等一下!”秦琢连声制止道,“怒涛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宏声面有忧色:“事情是这样的,我与西疆人谈妥涂山之会后,便与他们一同前往青丘,却在路上捡了个重伤的西疆小姑娘。”
“那小姑娘来路不明,我们将她安顿好,给她疗伤,但任何药物和法术都对她的伤势没有任何效果。”
“直到第二天,又来了个女修士,自称能压制那姑娘身上的伤,我们就让她试一试,竟然真的起效了!”
“小姑娘虽无性命之忧,但一直没能清醒,只是在睡梦中反反复复喊着几个名词……”
秦琢心里一紧,赶紧问道:“是哪几个名词?”
秦宏声用审视的盯着他,缓缓开口道:“蓬莱,秦家,秦琢。”
“什么?”秦琢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秦宏声叹道:“罢了,你先过去看看吧。”
两人跟着秦宏声和那个西疆男子穿过庄园,来到了后院。那里有一间布置简单的房间,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一个成熟貌美的女子正坐在床边,她的眼神专注,守在床上的小姑娘身边。
“你们来了。”女子抬起头,冷静地开口。
看清女子的面容,周负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你们几个都出去吧。”女子语气中不带丝毫客气,对秦宏声和那位自称“萨加”的西疆男子下达了命令,“这两位留下。”
人命关天,秦宏声和萨加对女子的态度不以为意,他们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退到了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