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不不,大叔。”
她伸出指头,凑到距离我眼睛极近的地方,微微地晃动。
像是某种催眠人的手势。
“……你不觉得,外边实在是太冷了吗?……
“要对自己好点呀?”
公元448年,托巴克大剧院,简安·芳汀。
“如果要来拜里伯格,就一定要去一次托巴克大剧院。”
——我的好姨母薇伊娜时常如此念叨。
可我深知,她这个天性恶劣的女人只是想来看看她包养的那个比她不知上多少岁的剧团男明星。
当这个叫做弗桑的黝黑肤色的小伙子在舞台闪光灯引来无数掌声与喝彩时,她就在心中暗爽。
虽说薇伊娜姨母爱怎么整,也同我没甚关系——
理论上是这样讲没错,可我真的已经不知来看过多少次表演了:每来一次拜里伯格,姨母就要拉着我在剧院里泡上好几天。
我想,那些演员们搞不好都已经熟悉我的脸了吧?
不过,真要说的话,距离我上一次来这儿,也已经有段时间了。
前不久我才结束了在大学的学业。本以为可以安静休息一阵,没想到我的好姨母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同我说,马修·法尔斯出事了。
马修和我是远房亲戚。
18岁的时候,我曾经去法尔斯的避暑宅子住上过一阵,我和他在那时认识,并一同生活了一段时光。
老实说,我们的关系很亲密……不过倒没有发展成“那种关系”。
他也真是遭了霉运,过于不幸。
听人讲,巨大的冲击叫他同先前判若两人。
前些日子,他就自己主动提出要同他的小未婚妻解除婚约。
(我倒是觉得好事一桩。那个女人空有其表,马修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而已。同意了婚约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他能见着不少更加优秀的女性——就像我这种。)
……不过,也同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其八,乃是将来的女军官,高傲而自信。]
我坐在包厢靠窗的椅子上,这是我最喜欢的位置,能把下面的观众看的很清楚——对于烂熟于心的戏剧,观察观众会如何反应更加有趣。只是现在剧目尚未开始。
薇伊娜姨母在一旁同剧院的经理——呵,单用眼睛看都能知道是个爱财如命的女人——外乡人面孔的伊柯·夏克利谈得有说有笑。
她们是很好的朋友,哈,只不过因为那个黑皮肤的男人,曾闹得不可开交。
故事无非就是那个人男的向姨母“撒娇”让她带着他走而经理不肯而已。
日子如此无聊,不是吗?
大家总是在干着一些重复的事情,我这种人却被迫和他们一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可笑的日子。
……生活如此缺少一些真正富有激情的乐子。
“啪!”
下面的动静吸引了我的注意。
是那个弗桑。还有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我也认得她,米莉亚·莎莎,剧院引以为豪的女明星。
她和弗桑不同,是个货真价实的异乡人,来自大陆的另一端,据传她甚至信仰着古老的异教。该说人不可貌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