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密网里的杜峰,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深深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惋惜几乎得逞的目标,竟然就这么逃了。
只是,还来不及吸气,娇娇己经猛的一脚,踩在他的口上。
“那女人是你从哪里拐来的?”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一字一踏。“是富商或官家的妾室,还是哪家的寡妇?”瞧那年纪与媚态,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男人一定不少。
“冤枉啊,是她拐我,不是我拐她……哇啊、别、别踢……啊……”话还没说完,他己经被踹了好几脚。
“又在胡说八道!”她大步上前,改以剑尖戳着他的胸+膛,脚下靴子尽情蹂躏,他那张哄骗女人的俊脸。
“唉啊唉啊,说好不踩脸的,我就靠这张脸了!”杜峰连声嚷叫,再也顾不得离去的紫妍,努力护住俊脸。
“谁跟你说好了?”她踩得更狠,非要替天行道。
“你难道就不会舍不得吗?”他大叫。
“当然不会。”
“口是心非!”他指控。
“闭嘴!”
被当场揭穿,娇娇脸儿一红,顿时恼羞成怒,把手中的长剑一抛,手儿收入袖内,隔着袖子接住剑刀,将剑柄当成棍棒,朝杜峰的后脑用力敲下去——砰!
惨遭重击的杜峰昏了过去。
哗啦!
冷澈入骨的冰水,不留情的兜头泼来,原本昏迷中的杜峰,立刻醒了过来。
他眨了眨双眼,眨去几乎要冰凝成珠的水滴。凭着野兽般的敏锐本能,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四周的环境,与自身所处的状态,他己经全部了然于心。
这是一个破旧的小宅院,位处偏僻,该是猎户的住所。
屋里没有人声,猎户大概出门去了,院子里牵着垂绳,挂着几条腊肉,看色泽、闻味道,是野生的兽肉。而他此时此刻,也跟腊肉一样,双手被铁链绑着,吊在绳上晃啊晃。
而造成他后脑发疼,把他拖来这儿的元凶,正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拎着另一桶水,预备再往他身上泼。
“我醒了。”他连忙开口。
娇娇站在原处,虽然听得一清二楚,还拎着水桶不放,眯眼望着他考虑。“你醒不醒,跟我泼不泼水,没什么关系吧?”
“你竟然这么狠心。”他愁眉苦脸的叹气,可怜兮兮的看着水桶。“换作是一般人,被那么冷的水泼着,可是会连心跳都停了。”
“你不是一般人。”她说得很肯定。
杜峰双眼一亮。
“瞳,对你来说,我是个特别的人?”
“不,我是说,你是个淫贼,跟一般人不同。”她难得大发慈悲,有耐心对他解释。“所以,这些融化的雪水,都是为你准备的。”
“小娇娇,真看不出来,原来你颇有严刑逼供的资质。”
“这该归功于你。”她露出甜甜一笑。
“喔?”
“为了这一夭,我可是想出了不少,能好好『照顾』你的方式。”她搁下水桶,伸出十指来,漫条斯理的数着。“我想想啊,有泼雪水、烙火印、拖马后、浸醋桶、拔指甲,唔,还有涂你满身的蜜,让蚂蚁一口口咬……”
杜峰啧啧有声,翻眼望着不再飘雪的夭际,感慨万千的自言自语。“唉,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
“我还没数完呢。”
他可不想再听下去了,不着痕迹的换了个话题,黑眸往她身旁,一个约莫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皮囊看去。
“天罗地网在江湖上,消失也有二十几年了,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这玩意儿厉害得很,许多武林高手都曾遭殃,事实证明,连他遇上了都要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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