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耿祁庸捧着那个眼熟的匣子哭丧着脸出来,耿润华一看那个匣子心里咯噔一响,手脚发软,浑身的冷汗冒出来,心里就一个念头:完了!他的工作可能没有了!对了他有证人,他妈一早让自己拿炸猪肉过来的,不是刻意跟人合谋来调虎离山。。。。。。话说亲属的证词有用么。
耿祁庸进去后就扑倒在床畔,跪在地上伸手从床底下捞出三只匣子,匣子自从耿润华打开后就没有锁上,此时打开一看,统统都是空着的,他登时就僵硬着不能动弹了,庄妍迅速过来按着耿祁庸的肩膀低声告诉他:
“东家,东西都在夏淳手上!你别急,没丢!”
耿祁庸眼珠动了动,抬手抓了抓脑袋,眼神不确定的看着庄妍,庄妍肯定的点点头,他心里宽慰一点,转而想起家里怎么这么恰巧就遇到贼闯空门了,他这阵子于东“恰巧”的事情太多,已经对这个词彻底厌恶起来。
“庄妍,你之前有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庄妍无声的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门外,示意耿祁庸先把眼前的事遮掩过去,耿祁庸想了想,嘴角扬起一点,他不打算要遮掩,原本就计划着在村子里找线索,不如将计就计将蛇环的事情暴露出去,也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于是他拍了拍脸颊,酝酿一个丧家之犬应该具有的表情,捧着其中一个匣子出去。
耿祁庸赤红着眼,眼睛里有着亮闪闪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强忍着泪水,走到村长面前悲愤的道:“村长,我家真的被偷了,”转头对着那个陌生男人道:“你是警察?正好我要报警,麻烦警察同志一定要追回我被偷走的东西。”
村长简直就是鬼见愁加身,有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念头,他也以为耿祁庸少的是手机之类的东西,却见耿祁庸铮铮有声的说:“我家丢了祖传的一个纯金的黄金蛇臂环。”想要劝告的话登时在舌尖上销声匿迹了。
黄金、蛇臂环?还是祖传的?这少说就是个古董!
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惊怒交加的刷屏,什么时候耿祁庸家这么有钱了?!
不怪他们这么惊诧,八十年代末,他们这个偏僻的山村依旧是穷的叮当响的时候,外面好像弄了什么政策说是要赚外国人的钱,只要是家里的老物件都能拿去换成真金白银,那会儿经历了破旧,谁的家里没有捂着埋着几件老东西,正是心惊胆颤的时候,然后就有人专程上门收老物件,眼见真的能换钱,个个儿都把家里的破铜烂铁翻找出来,只要是上了年岁的,就是豁了口子的破瓷碗都给换走了。
到了现在想起以前廉价换走的老物件,有几个是不心疼的,偶尔听说什么瓷碗拍卖了几百万,我的娘诶,谁不心里哆嗦,再怎么心如刀绞,当年的老东西可全部搬走了,现在忽然看见耿祁庸拿了个黄金的东西,还是祖传的!立刻就让围观的人口吹垂涎了。
第49章 番外:青山书院1
耿祁庸背着沉甸甸的行囊走在抄手游廊里,和他一样带着行囊拿着对牌找寝室的人有不少,有些是跟他一样形影单只,更多的是昂首阔步走在前面,身后战战兢兢跟着挑着行囊担子的书僮,他看着书院里檐牙高啄,回廊曲折,心情雀跃的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的好心情修书一封告诉村长。
他想起村长的谆谆教诲,摸着肩上的书箱,书箱里放着一整套全新的四书五经,还有村长发动全村父老乡亲这个捐助5文钱,那个捐助10文钱累计下来的资助,加上自己预先收了田租的银子和剩下的家资,累计了10两的束脩,老村长说了不能拿着一堆的铜板当束脩给夫子,不然会让人嗤笑的,特特带着自己走了十几里路去了小镇,把铜板和碎银换成白亮亮的银子。
他摸着胸口感受心里涌起一阵的感动,如今他总算来到青山书院,领了对牌和衣裳,明日里行了拜师礼成为众多莘莘学子中的一员,他日一定要衣锦还乡才不辜负村长的期望和寒窗苦读的艰辛。
对着门牌找到自己的寝室,耿祁庸伸手推开门,只开了一条缝隙迎面就有什么东西兜头兜脑的泼过来,伴着一声清脆的“我说了滚滚滚听不懂吗!”
耿祁庸一怔,没来得及躲开就被泼的结结实实,低头一看,特地在今日穿上身的白衣裳已经变成了黑衣裳,正滴滴答答的滴着水,闻一闻还带着墨汁的味道,停顿一下,抬起头看向里面,一个散着长发只穿着亵衣的人正拥着毯子斜倚在床上,芙蓉面冷若冰霜,长眉入鬓,圆鼓鼓的凤眼嗔怒,略白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严厉的目光狠狠的瞪向自己,眼里一闪而过疑惑、惊诧。
耿祁庸略微迟疑了一下,忽然惊醒过来,两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背过身去,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十万个对不起,在下不是故意惊扰姑娘的,我我、我是找寝室,不是、那个。”他说的急,一张口几个字音黏在一起,说的模糊不清,臊的他一头汗水。
坐在里面的夏淳登时脸黑了,他面容肖似娘亲,生来便是唇红齿白,眉目入画的好颜色,搁在女子身上绝对是天姿绝色,丽质天成,可是搁在男子身上,妥妥的男生女相,为了这一副好相貌夏淳不知道暗自恼气多少,结果这个人!这个人居然敢打照面就称呼自己姑!娘!
是可忍孰不可忍!夏淳顺手抄起香几上正燃烧着安神香的小巧香炉往外掷去,正好耿祁庸急的跺脚,他想起里面的姑娘只穿了一件亵衣,脸红耳赤的捂着脸就要跑走,他一走就露出正好疑惑着脸走到门口的年轻男人,噗通一声,香炉投掷到他捧着的脸盆里,溅了他一头满脸的水花儿。
“公子我错了!”年轻男人立刻乖觉的跪下,垂头就认错,心里却想着,刚刚那个陌生的公子好像也被自家公子迁怒了,他走得快,反倒是我想走不能走,再一看,沉在水盆里的是个香炉,心里欲哭无泪,公子,家里带来的安神香就剩下这么点儿了,您扔的爽快,可晚上没有安神香您要怎么入睡呀!明儿个可是行拜师礼的日子!
耿祁庸匆匆忙忙落荒而逃,一路上撞了人若干,撞了游廊栏杆一次,还差点从石阶上滑下,找到给自己发对牌的师母后,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师母是个书香世家的大家姑娘出身,处事不温不火,文雅温和,看见学子一身脏污进来先是让人带下去换上一身崭新的衣裳,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
耿祁庸羞愧的说:“师母,学生找着了寝室,可、可是。。。。。。”
“可是什么?”师母奇怪的问。
耿祁庸垂着眼睛,睫毛颤抖几次,小小声的说:“学生、学生说不出来。”
师母惊讶莫名,鼓励他道:“没事儿,你慢慢说,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出之你口,入之我耳,师母不会告知他人。”她想了想耿祁庸入门被泼了一身墨汁的衣裳,眼神闪了闪,大抵是猜到,或许是同房的学生与他合不来,闹起来了。
耿祁庸果然抬起头来看着她,将对牌递给她,小声的说:“我、我房里有一个姑娘。”语气里泛出几许委屈。才一入学就遇到麻烦事闹到师母面前,他心里憋屈的很,生怕留下不好的印象。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