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我们祖上,那是学医的,到了我这辈才改做别的的,知道不。”钱善一脸得意。
“这瓶花油你就留着吧,待会儿多给他擦几遍。”钱善叮咛着。
“他好多了,我也该走了,今儿个府上来人,事太多,我也不好多逗留,你再待会,等他好点了,就赶快去干活,免得被那个老佟鬼说我带出来的人的闲话。”说罢,向门外走去。
“是,钱主事。”大原站起身来,跟在钱善的屁股后头,送着他离去。
“好了,你也别送了,回去看着他点。也不知我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还是上辈子欠了他二两猪油,自从带他进来,就没少给我惹祸……。”钱善一路骂骂咧咧的远去了。
大原一阵低笑。钱主事,怕是王府中,最好的人了,嘴硬心软,底下的人都愿跟在他手底做事。就是爱贪点小财。跟那个狗仗人势的佟管家完全是两回事。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大原立马回屋,看着柱子。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不知是花油的效用,还是那额头不停更换的凉帕。毓敏的温度渐渐退了下来。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
印入眼睑第一眼的是那张老实而又憨厚的脸。“大原,你怎么在这儿。”
“呵呵,你终于醒了。”大原拿掉盖在他额头的帕子,拭了拭温度“恩,好多了,不过还有点烫,再多擦擦钱主事的花油,就差不多了。”大原兴高彩列的自顾自的说道。
“我这是怎么了。”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小杂院的床上了。掀着被子,挣扎着想起来。
“哎,你别动,烧刚刚退下去,你中暑了,你都不知道?”大原伸手拦着她。
“我中暑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一脸迷糊样。“怪不得我觉得头晕晕的,四肢无力。”
“多亏钱主事的花油,要不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呢。”
“钱大善人,他来过了?”
“是啊,不留了瓶花油给你,让你多擦擦。”大原把花油放在了他的手上。
毓敏看了看手中的花油,四肢无力,还扯出了一个笑容。“钱大善人,还是个好人呢,大原更是。”眼神停留在床边上的凉盆上,刚刚自己觉得的那个凉意,应该是大原一直在伴,帮他换帕子吧。在这人心险恶的地方,这些友谊才更觉珍贵。
大原轻轻的敲了下他的头。“这有什么的。等我下回生病了,你也好好伺侯伺侯我,当回报呗。”
又自觉话有不妥的“呸,呸”连吐两下吐沫,“真是乌鸦嘴,我才不要生什么病,还是别给你机会伺侯我了。”
毓敏看着他憨直的行态,不禁笑了起来。
大原看着他,能笑了,应该是好多了。他也该去干活了。
“柱子,你今儿个就好好休息吧。我得去干活了。”
毓敏点点头。有得休还不休,不是傻子嘛。
大原边收拾着一旁的盆,碗的,一边说着。“你啊,生病真会挑,偏偏挑今儿个生病,你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嘛。今天可是王爷要宴请各位大臣的日子,全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哎,现在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可得赶快去忙了。”说着端着杂物就想往外走。
什么,今天是瑞王宴会的日子,难怪一大早,佟管家就在指挥来指挥去的,像是有什么大事似的。
既然宴会,肯定会谈些个什么吧。就算不明说,这些个目中无人的大臣们,两杯酒下肚也会狂几句,总能打听到点东西吧。
这么重要的日子,自己岂能错过。等了这么多天,一点进展都没有。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不行,自己得起来。
毓敏挣扎着,就想下床。
“哎,你这是要干嘛啊,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了嘛。”大原看着他奇怪的举动,都开始穿上鞋了。
“没事,我已经好了。”毓敏手脚并用的,很快穿好衣服,一脸精神的跳下床来。
“没事的,钱主事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你今天就不用去了。”大原以为他怕被钱主事骂,看他小脸还有些红,分明还有些热吧。
“呵呵,真的没事,你看我多精神,再睡,才是要睡出病呢。”拼命的挣出一脸阳光笑容。
“可是………”大原还想说着什么,却被毓敏给奋力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