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怪异的语气让秋琳把重点放在了后半句,“我为什么不能找一个中国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金发小子呢,叫什么来着,”尼奥想了想,“噢,:。诺南,你们不是一对吗?”
在那年的比赛上。尼奥见识了诺南是如何疼爱艾德琳,他至今记忆犹新,显然拥有高贵不凡的身份,却为了病重的小女孩任何事亲力亲为,尤其在他抱着她的时候,虽然还只是两个孩子,可简直美得像副画,
而且在曼哈顿的心脏病医院,尼奥看到了痛哭失声的诺南。他一直以为他与艾德琳会永远在一起,尤其女孩现在已经恢复健康,
“不要再提他了,”秋琳涩然的说。“我和他从来都不是一对。他已经有未婚妻,应该快结婚了吧,”
秋琳的食指无意识摩挲中指上的戒指。这是她唯一从欧洲带走的东西,是诺南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乔恩、诺南以及亚瑟文的名字已经刻入秋琳的骨髓,一旦提及便是彻骨的悲痛,
成瑾听到了诺南的名字,也感觉到女孩语气里的悲凉。他明白秋琳或许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他会失望气馁吗。当然不,每个人都有过去,他面对的现在的秋琳,为什么要为旧人丧失信心与勇气,
毕竟兵家常言,乘虚而入,
姚杏站在门沿旁,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秋琳眼睛里明显哀伤,
不知为何,姚杏心里对秋琳的气顿时消得一干二净,她猜想她可能失恋了,或许还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姚杏异常同情她,这么美丽的女孩也会被甩,真可怜,
……
伦敦市区一幢普通公寓里,
早晨的明媚阳光却半点透不进来,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昏暗的环境里有一种窒息的绝望,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精气味,酒瓶到处都是,桌上,地上甚至床上,
邋遢的年轻人靠在墙上,手里直接握着酒瓶往嘴里灌,金色的头发已经长及耳末,眼睛也被遮挡,正对着他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照片,那是一个青涩的女孩,她穿着洁白的订婚礼服,手捧鲜花,垂眉浅笑,美得不可方物,
他的未婚妻,这才是他的未婚妻,诺南嘴唇在抖动,好像在悲鸣,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身下散落着几天前的旧报纸,手边的那张,最大的标题赫然写着‘密码学天才少女秋琳在国际研讨会上一鸣惊人’,
可怜的男人却不知道他与自己痴恋的女人距离仅在一尺之间,
一双昂贵而光洁的皮鞋突然映入诺南的眼帘,
“你来做什么,”他没有抬头,
“我以为你醉了,看来没有,”裴西在诺南跟前蹲下,他想扒开他的头发,却被诺南避开,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我们是好朋友,诺南,”换在以前,裴西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肯特家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会变成一个酒鬼,彻头彻尾的堕落与麻木,
艾德琳啊,你一身轻的离开,却给他们带来多少苦难,
“好朋友,”诺南低声嗤笑,“我的好朋友喜欢上我爱的女人,”他自嘲得又要灌了一口酒,但被裴西夺过了酒瓶,
“我说了多少遍,那是误会,”裴西的声音很大,就好像在特意强调,“一张照片,值得你记恨我六年,”
“承认吧,你对艾德琳动过心,”诺南不理裴西,径自说,“我太了解你了,我们一起长大,”
诺南不可能真的偏激到为了裴西手机里的照片与他绝交,而是他知道裴西对艾德琳有过想法,
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兄弟对艾德琳有念想,哪怕只是苗头,
良久的寂静,
裴西卷起裤脚,在诺南旁边坐下,“你说的没错,”
诺南低低笑起来,充满讽刺,“我们都是虚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