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礼心中笃定,这个人不是他现在所能理解的。
“我叫布莱恩·辛克,大家都称呼我为烧脑者。”这人从不知何时冒出的胸前口袋里,拿出明显不可能装进去的尺寸的黑色折扇。
他……烧脑者……陈芸礼想呼唤其名字,但在心里则是屈服了烧脑者这个称谓。
烧脑者打开折扇,眼睛上下打量着陈芸礼,点了点头,说:“前者,万物皆可为许愿机;后者,许愿机的本质被否决。好一个许愿机悖论,不枉我主动找你。”
烧脑者一只手握紧折扇,另一只手轻轻敲击扇钉,一根小扇骨脱离整体,浮在半空,随后笔直地飞向陈芸礼的面门。
陈芸礼面对这根黑色箭矢根本来不及反应,只知道扇骨刺进了自己的头中,却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
“这么多个与我对弈的执棋者里,可算有一个让我满意的了,我可不能把你当弃子。”
烧脑者边说边观察陈芸礼的脸,后者双眸中闪烁一瞬的星光好似变成了火光。
烧脑者的口中飞快吐出一句话;“她比我好一万倍,你的评价有失偏颇。你想说的话是这个,对吧。”
“她比我好一万倍,你的评价有失偏颇。呃——这……”
陈芸礼的话语和烧脑者几乎同步,紧接着他便将还在喉咙里的词句吞下肚子。
“我不想和你辩论你们俩的大义,你引起了我的兴趣,仅此而已。”
说罢,烧脑者挥起折扇一扇,连桌椅带棋盘全部消失不见,周围的一切也化成虚无,陈芸礼飞快地往下坠。
“有问题想问我随时欢迎。我可是第一次开这个特例,你别不识好歹啊。记得多来找我玩——”
烧脑者的话贯穿着陈芸礼的脑海,不断回响着,直到他感觉自己不再下坠,声音也消散。
陈芸礼拨开周身的迷雾,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又回到了基地。
陈芸礼从床上坐起,摸出口袋里的子机一看,“睡了20分钟。那些果然都是梦吧。”
额头上传来隐隐的肿胀感,陈芸礼不禁神手去摸。手指头刚触碰到额头,陈芸礼的眼前就出现奇怪的景象。
他看见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博弈游戏,烧脑者站在一旁托着腮一动也不动。
下一瞬,烧脑者注意到了陈芸礼的视线,他朝陈芸礼挥手,说:“这么快就想找我下棋啦?那就来吧——”
‘吧’字还没出口就被陈芸礼止住,“我不想!”
陈芸礼胡乱地甩手,眼前的景象也被他掸去,只留下烧脑者一句悠长的话:刚开始会有点胀,等到完全降解就行啦。
陈芸礼扶着额,叹了口气,这次没有再出现那幅景象,看来刚才是他下意识地想问烧脑者为什么头痛才会这样的。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人家给了机会,我就多磨炼技艺,早晚会问出我想知道的一切。”陈芸礼一边小声嘀咕,一边脱下礼服。
礼服受战衣的压迫稍微有点褶皱,陈芸礼将其放到桌上,随后打开抽屉拿出熨斗把褶皱熨平。
整理好礼服后,陈芸礼把它放在床边,拿出浴巾,前去浴室。
看着浴室里镜中的自己,陈芸礼捏了捏胳膊、肚子、大腿,但是只能掐住一小块皮,根本掐不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