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他重新握上她的肩膀,往前逼了一步,声音压抑,“你觉得我能看着他和你住在一起?”
他伸手勾住她外搭里的睡衣吊带:“让我看着你每天在他面前穿这个?”
白色的细吊带被蒋司修用食指勾起来,莹白的肩头有种赤裸的美感。
蒋司修闭上眼,勾肩带的手松下,改握上她的两个上臂把她压在浴室墙面,他合着眼沉沉呼吸,声线里有难以控制的颓丧。
“不可以,你如果想逼死我就这样干吧。”
他侧头想吻她,被她偏头躲开,他垂首的动作停住,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唇,片刻后,他抵着她的下巴拨回来,还是低头吻上去。
程轻黎气急,用力拍他,气声急躁:“哥哥你疯了蒋司修”
她咬了他一下,把他推开。
他被她推的往后半步,垂手,唇角有被她咬出的淡淡血迹,目光淡冷地看着她。
刚刚的心软消失,程轻黎深深呼吸,挤开他走到他身后的洗手台,一边收拾台面上自己的牙刷口杯,一面对身后的男人道:“我现在要跟柯岩吃早饭,就在客厅,你别出来了,在卧室呆着,等他走了你就也收拾东西走吧。”
蒋司修手背抚过唇,被这两句话刺道,心脏比唇上被咬的伤口疼多了。
他低头,看手背蹭掉的血迹,淡红色,浅浅一丝。
似是自嘲:“给他腾位置,干什么还都要背着他?”
他语气平声而淡,不是被气到极致不会说出这种话。
他抹掉手背上的血,又问:“不能不和他在一起?”
“然后呢,”程轻黎沉默地把漱口杯放在台面,“和你在一起?”
蒋司修没说话,程轻黎转身看他:“你每次都是只有被别人刺激了才会这样,上次段洋不也是?被别人刺激是什么开关吗?”
蒋司修疲累的把她拉过去,打断:“这次不是”
程轻黎沉默地抬头望着他,同样打断他的话:“那我父母如果再拿我的未来游说你呢?”
长久以来的思考习惯让蒋司修下意识愣了下神,程轻黎看到了,如有所料般好笑:“你看,有什么不一样?”
她往后退开,蒋司修回神,抬手去拽她,咽了咽喉咙,沉哑嗓音:“不一样,你听我说”
“我不听,”程轻黎带了情绪,她烦躁往前,“我不会相信你的,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走吧,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轻黎。”他试图再拉住她解释。
程轻黎躲开,反抗:“别再碰我。”
她被他刚刚的短暂犹疑刺到,彻底失望,不给任何机会。
她说出想到的最难听的话:“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蒋司修要拉她的手猛然停住,悬在半空,离她的袖子只有咫尺,却没再往前。
程轻黎没再往后看,快速收拾了洗手台的东西,推门离开了浴室。
玻璃门的推拉声还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浴室却转瞬只剩了蒋司修一个人。
他凝着浴室墙面牙白色瓷砖的暗纹,眼眸微动,须臾垂了手,肩膀随之微塌,有一种颓败的无力感。
她说他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