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好为我好,你们根本就没有问过我,凭什么说是为了我好?!”程轻黎不明白,她上前两步,抓住蒋司修的手臂,期盼地看着他,“他们是不是逼你了?”
“我知道,我爸妈一向喜欢把我的事情交给你,是不是他们拜托你这样?”
雨越下越大,蒋司修侧身帮程轻黎挡住雨,拨了下她被打湿的发丝,嗓音虚哑,声线略低:“我们先上去。”
程轻黎要气死了,不仅生气更多的是伤心,她给过他多少次机会,他却什么都不说。
她不知道是因为蒋司修不喜欢她,还是习惯性把她当小孩,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累了,她不想想,也不想再猜。
她和他的这个关系永远不对等。
她大力推开他,丝毫不顾忌飘进屋檐下的雨会打湿自己,转身往酒店的方向去:“我自己上去。”
蒋司修原地站了会儿,跟过去。
上楼进门,程轻黎一刻没耽误,外套脱下来扔在客厅的沙发,连同脖子上的拍立得,手账本和背着的双肩包一并摘了扔下来,再之后推门去浴室洗澡。
头发被打湿了不少,贴着脸和脖子,很难受。
蒋司修一言不发,在浴室的门被甩上之后,弯腰把散落在沙发的东西捡起来。
衣服挂在门口的衣架,剩下的整理放在茶几。
程轻黎的背包拉链没拉严,掉出些东西,他心不在焉,自然也没细看,捡起来一一塞回她的包里,之后把包扔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自己在长沙发坐下来。
右手食指勾着衬衣领口往外拽了拽,深深滚动喉结。
浴室水声响起,门貌似没关严,哗啦响声从西侧传至客厅。
十分钟后,水声停止,再是吹风机和穿衣服的声音。
蒋司修把手机倒扣,放在桌面。
吹风机风停,程轻黎推门走出来,她的头发没有完全吹好,发顶是干的,发梢还滴着水。
她看都没有看蒋司修一眼,转身进卧室,把前两天穿过的衣服收拾好抱出来,一股脑扔进客厅自己的那个行李箱。
泄愤似的往里塞东西。
蒋司修看了两眼,站起来,无奈拉她:“你干什么?”
程轻黎甩手看他:“不是你要把我送到我爸妈那里?不用你送,我自己走。”
她举着手机:“三个小时的火车,我自己会买。”
手机屏幕上是购票信息,来自两分钟前。
蒋司修低头,右手仍是握在她的手腕上,嗓音依旧是温和平淡的:“我送你。”
程轻黎没说话,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抽手,抵着蒋司修的腰把他推远,在自己的箱子旁蹲下,沉默收东西。
蒋司修站在她身边。
客厅安静,东面的窗子没关严,隐约能听到窗外淅沥沥的雨声,上午九点,天阴的却像是晚上。
蒋司修脱力垂手,片刻,在程轻黎收到另一边时,俯身,想帮她把掉出来的东西捡进去。
那是一对做工很一般的玩偶,昨天在距离教堂不远的手工艺店铺买的,程轻黎很喜欢,说一对里代表男生的那个长得像他,拿着看了半天,找了老板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