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宝宝似的仰着脸:“没见过,有点好奇。”
“但又不能去看别人的,”她道,“去大街上跟人这么说,别人会以为我是变态。”
“”
就好像她现在说要看她哥的就不是变态一样。
蒋司修轻吸气,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开,把刚掉在池台上的牙刷捡起来,放在水下冲洗,然后咣啷一下,牙刷插回架子,冷着脸往外走。
程轻黎在他身后扒着门:“小气鬼!!”
“看看怎么了,你又不掉块肉!”她口无遮拦,扬着声音,“又不是说看了就是我的!”
蒋司修被她叫的脑子疼,站住脚,再次深深吸气,掐着腰转过去:“找个男朋友,看你男朋友的。”
因为她年纪太小,蒋司修总觉得跟她谈论到相关话题时很罪恶。
如果不是她不断的口出狂言把他逼急了,他也不会说这种话。
程轻黎抱臂靠在门框,轻轻歪头,面上也不显生气,大约思考了一下,点头:“你说的也是。”
“要不就介绍我家教的那个同学?他还挺喜欢我,我跟他试试算了,反正我也没谈过恋爱,就当有次经验。”她说得自然。
蒋司修咽了咽喉咙,上前半步,正想问她是不是真心喜欢。
程轻黎像是能猜出他想说什么似的,放下抱臂的手,非常愉快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确实还不太喜欢,不过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就当转移注意力了。”
“干什么?”程轻黎仰脸看试图再次往前走的蒋司修,“少教训我,我上大学谈恋爱天经地义,是你刚刚说让我找男朋友的。”
她视线再往下一瞥,语调轻快却不讲理:“那要不你给我看看,看看我就不谈恋”
“你走什么,”程轻黎踮起脚尖,扬声对着男人的背影喊,“不看就不看,我可以看别人的!”
前面的蒋司修听到,脑子里的血管又是一抽,给程轻黎当个哥,他能折寿十年。
隔了两天的周末,程轻黎再次去段霞家带课,回来的路上找到机会。
段洋把手里提的袋子递给她,里面装了两个手办,是她上次离开段霞家时提到过,说自己喜欢。
两人站在离教师公寓不远的路口,路两旁种的是常青树,所以即使已经进入秋天,树荫仍旧茂密。
程轻黎把袋子推回去,她抬头,看着段洋,语声平和,但说得很直白:“段洋,我不喜欢你。”
段洋一愣,骤然砸来的话让他有点晃神,须臾找回声音,明显失落道:“嗯,这样啊,我知道了。”
程轻黎知道自己说得这么直白很伤人心,但明知道不可能还拉扯,会更伤人。
天早就黑了,西南处的公寓附近照明也一般,隔二十几米才有一盏不算明亮的路灯。
程轻黎单手挂在包带,垂眼看看自己脚尖,很真诚的:“对不起,段洋。”
段洋拎在手提袋的手微微收紧,虽然被喜欢的女生拒绝是件很遗憾的事,但也不是他喜欢谁,谁就必须喜欢他。
他深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坦然道:“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不用感到抱歉。”
程轻黎也松了口气,正想再说话,又听段洋出声。
人窘迫时会不由自主地摸后脑,纵然段洋在学生时代也是受人瞩目的佼佼者,但面对喜欢的人,他一样会紧张。
他左手从后脑的头发上松下来:“但我还是挺喜欢你的,我可以以不打扰你,很温和的方式追你吗?”
他组织着语言:“其实我们真正熟悉也没有很久,万一你更了解我后,也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