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想不起这个叫〃北凉〃的,是个什么人。
虽然他的名字有几分耳熟。
我说,对不起。
我可能有轻度的脑血管硬化,记不起这个大名。
可以提示一下吗?北凉的母亲曾经带他住院,他和郑琪仁斗殴,划伤了护士长的脸。
院长,咱们这里发生这种事,并不多。
就不说他家背景,北凉也算大名鼎鼎的人物,您真的忘了吗?我不信。
您是想借此挫挫我的傲气吧?其实,何必呢?我嫁得再好,也比不过您干得好。
在这个世界上,我佩服的女人不多,您算一个。
栗秋说得很认真。
喔,小姑娘。
我谢谢你的夸奖。
我干得没有你说得那样好。
你嫁得也没有你想得那样好。
我想起那个苍白如水的小伙子了。
对于谈恋爱婚姻这件事,别人都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但是,作为你的前院长,你曾经是我最出色的护士,我不得不告诉你,那个北凉,患有性病。
由于这种化验涉及到个人隐私,结果只有医生知道。
我轻轻地说,怕吓坏了沉浸在幸福中的姑娘。
我以为栗秋会大惊失色。
我甚至已经准备安慰她的话,没想到她笑着说,性病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轮到我大惊失色。
栗秋说,院长,您何必这样失望呢?以您的学问和知识,应该懂得性病里,除了艾滋病,其它的都是很柔弱很温柔的病菌。
不搞医的人,谈虎色变,科普作家为了道德的原因,也故意把它渲染得十分可怕。
其实,对我们干这一行的人来说,谁都知道,它的治疗不会比一场痢疾更麻烦。
对吧?院长。
我无力地说,对。
你的医学知识的确不错。
尤其是它使你变得这样勇敢。
栗秋说,那我就走了。
院长,谢谢您把我培养成一个优秀的戒毒护士。
我想。
我的婆家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我今后也得不停地利用这一点,才会有牢不可破的位置。
再见,院长。
她说。
我什么也没说,甚至也没有站起来送她。
我不是她的院长。
她也不是我的护士了。
BB机又响起来了,最近它对我有了特殊的诱惑,小黑匣子里藏着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