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滚。&ot;许茵说了她这辈子说过的最重的话,“你滚出去。”
方绍平没有理会许茵的言语,又往前迈了一步,紧紧抓着病床升起的扶手:“音音,你改了名字,就是为了躲我吗?琢云是你和谁的孩子?你现在为什么依然没有结婚?”
“你知道吗,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可是刚刚我来医院看望别人,居然听到护士说要给许女士换药,我只听见一个许字,心里就隐隐约约好像有预感是你,明明不可能,但我还是跟着来了,结果真的是你,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无耻至!。”许茵大吼,嘴唇颤抖,感到害怕和寒冷,“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要叫护士来说你擅闯病房。”
她到底给方绍平留了一线机会。
突然之间,病房门再度被推开。
许茵睁开眼,看见了秦苒。
和她当年所见没什么不同,看不出苍老。
“方绍平,”秦苒拽着他的衣服,“我来告诉你,许琢云无论是谁的孩子,都不会是许茵的孩子。”
方绍平转头:“你说什么?”
秦苒笑了一声:“她不愿意怀着一个有妇之夫的种,打了胎,伤到身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孕。”
许茵眼角泪光闪烁,望着方绍平的眼眸中是悔恨与怒火。
方绍平如遭雷击般站在原地。
他望着病床自嘲而痛苦地笑起来,流出眼泪:“你怪我吧,都是我的错,我不好,我对不起你。”
“够了。”许茵不想听他痛哭,也不需要这份忏悔,再次闭上双眼,虚弱地说,“秦苒,你带他走好吗?”
秦苒把陷入无限愧疚和自责的方绍平推出门去,转头看向许茵。
许茵说:“谢谢你没把这件事告诉他。”
“许茵,你还是心太软了,假如你决心说出来,他大概能后悔自责一辈子,或许不会再去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女孩了。”
“他还找过别人?”
秦苒冷笑:“多得很,都和你挺像的,看来他是真的忘不了你。”
许茵愣了片刻,然后摇头:“秦苒,你和他或许都弄错了。”
“怎么说?”
“他不爱我,他大概,大概只是喜欢那种掌握别人命运,受人崇拜的感觉,而我恰好是第一个让他体会到的人,所以他才会不停地寻找替代。”
“爱没有这么廉价。”许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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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绍平被秦苒赶出去时,颓然地在走廊里踱步,耳畔忽然起风,抬起头,许琢云一拳头朝他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