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意外,”许琢云抽噎,“我以为咳嗽不要紧,是老毛病,喝中药就够了。”
许琢云掐着手心:“在家的时候我一点都没发现她已经病得这么重了,我光顾着我自己,骗她,瞒她,但我从来,从来没带她去过一次医院。”
“我好害怕…怎么办…”
许琢云泣不成声,话说得断续而含糊,边野也红了眼眶,手掌摩挲着许琢云的后背:“我也有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俩都做得不够好,我们一起等结果,想哭就多哭一会儿。”
穿刺手术结束,许茵住进单人间。
病号服中的许茵闭着眼睛,带着呼吸面罩,黑发垂落,面容苍白。
两人轮流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许琢云眯着,被一阵咳嗽吵醒。
“妈!”他几乎扑过到病床前,“你怎么样?”
边野给许茵倒了杯热水,许茵喝了,抓住许琢云的手:“没事,妈妈没事。”
许琢云呼叫护士换吊瓶,边野出去买饭。
吊瓶换号,许琢云站在病床旁边,是认错的模样。
“妈。”许琢云强迫自己别再哭,“对不起,我前段时间偷偷去拍电影,骗了你很久,没发现你的身体已经这么不好,你骂我吧。”
许茵望着眼前的孩子,心口绞痛,强颜欢笑着让他别再自责。
边野把早餐买来,给许茵撑起桌板。
许茵小口喝着小米粥,许琢云在旁边给她坦白这一年里发生的一切,从他和方一宁的相遇开始,到他得到试镜机会,再到他在法国度过的两个半月。
讲完,许琢云抹了下眼眶说对不起,郑重地道歉,边野跟着一起。
许茵叹息摇头:“木已成舟,你去拍戏我不怪你。”
“但是小云,你不要相信方绍平。”许茵眼神里充斥着绝望,“他的电影,以后不要再拍了。”
许琢云害怕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妈,他是个很有名气的导演,你可以查查看。”
为什么?
许茵苦笑,提起一口气,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摇了摇头。
算了,不知道也好。
十几年前的旧恩怨,不如就散了吧。
许琢云心生疑虑,惴惴不安,但还是许茵的病情要紧,他为此去庙里祈福,女孩们关心许茵,跟他一起祈祷。
许茵住院的第三天,病理报告出来了。
肿瘤是良性,可以选择保守治疗。
许琢云如释重负,安静地抱了抱许茵,去思辰庙还愿。
报告出来,当务之急就是治疗。
边野提出带许茵去北京。
北京医疗资源更好,对于现在的他们俩而言,医药费不再是无法负担的天文数字,许琢云答应了,可许茵却有些抗拒。
“妈,你听我的,我们联系医院,你什么都不要操心了。”
苏沉葛本来在广东进货,听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帮着联络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