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元气已衰,贸然开刀,恐不堪一击。仍应以药引散瘀调理。”
两方意见第一次发生碰撞。
讲堂里本就紧绷的空气,更像被拉到极限的弦。
大食医官语气不重,却有一种铁一般的判断:
“若拖延,必死。”
玄朝医官也毫不退让:
“若强行开胸,亦死。”
秦如月举手。
一瞬间,争辩声全部消失。
她不是靠压制,而是靠一种真正的威望。
她看着病人胸口起伏,沉默片刻,像在听病人的呼吸,也在听两国医道的脉搏。
然后她缓缓开口:
“玄朝医道,重在调理,不以破体为先。”
“然大食医道,善于外科,以刀为医器。”
她的声音轻,却准确无比:
“既然我们今日是要互通,不是彼此否决,那便——结合。”
大食医官抬起头。
玄朝医官也一怔。
秦如月继续道:
“药引调气,稳住心脉为前。”
“切开引流,清除脓毒为后。”
她指向病人的胸口某处经络:
“此穴可镇痛,同时避开要害,可由大食医官执刀。”
她又指向另一处:
“此处用我们玄朝的‘银针缓冲法’,可减出血之重。”
大食医官眸色微动:
“银针……可止血?”
秦如月点头:
“压制血流方向,让刀下血管更易辨识。”
大食医官第一次露出惊叹之色。
刀法与经络,两种完全不同的体系,竟能在秦如月手下结合得如此自然。
她轻声总结:
“若要救人,何须争谁对谁错?只问哪样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