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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脉……在召我。”
他说得极轻,却没有否认。
温玉珠的指尖明显又收紧了些。
“殿下,一旦回应,火脉会——”
话未说完。
塔壁突然轰地亮了一圈。
火纹像波涛,从塔心往外层层铺开。
粗大的赤线瞬间延展,如燃起一座倒悬的焚城。
温玉珠被迫退后半步。
炁镜开始震鸣。
连空气都被灼得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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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凡却向前走了。
一步。
再一步。
赤火自他脚边的石缝里窜起,却在触及他靴履之前自己熄灭。
像在行礼。
温玉珠怔住。
她第一次感觉——宁凡不是被赤脉召唤,而像是赤脉在等待一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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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心的“风炉”在第三次震动中彻底亮起。
那是整座皇城里最古老的赤火炉。
曾在七代皇王登基时短暂点燃。
但从未像今日这样——
不受控制,越燃越盛。
连塔外的天色都被映成猩红。
仿佛京城上空挂了第二个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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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凡站在炉前。
火光映在他侧脸,把他眉骨的线条拉得锋利而沉。
他没有伸手。
只是盯着那口沉睡百年的古炉。
温玉珠强压住火气的压迫感,低声问:
“殿下,看到了什么?”
宁凡很久没有回答。
直到炉火突然往上一卷,把他瞳孔深处的金光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