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这一辈子都会有个情劫,他莫逸良总认为自己风流一生,对谁都不会有对自己那么的爱,岂料,却是在岁月的悄么声息的流逝中,将一颗心系在了一个不能用心的男人身上。
好在太子对他是倒是一直痴情,就算东宫里过来过去的女人再多,就算太子的身边,俊逸的男子多如过江之鲫,太子却从未对旁的人,起过这样的心思。
甚至在太子妃为他生小公主不幸崩逝后,竟是接着对太子妃的追思,至今都未在迎回一位太子妃来,想来也是不愿有个女主人看管东宫,倒是为着出来更便宜些,也是为了保护莫逸良,更有着让他心安的意思。
讲个有心的话,太子能对自己做到这一步,真的已经是大不易了,想想他老子的薄情寡义,怎么生个儿子,倒是情深意重的主?
莫逸良一直都没有劝过太子纳太子妃,倒不是他心生嫉妒,不愿有人在名义上是太子的正房大妇,而是在岁月的流动间,他的心里有了一个怪异的想法,这个想法真可以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他就是按耐不住这样的想法。
只要一想到这个计划成功以后,莫家会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而他莫逸良又会站在一个什么样的高度,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更坚决的要把这个梦想付诸于现实。
但是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还需要时间才能达到,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太子的确是不能有太子妃,就算是迫不得已的有了,他也有法子摆开这挡路的石头。
莫逸良转念再细想一想,当初的太子,的确是嫉妒和羡慕殷子晏的,当年的殷子晏才七八岁,粉嫩嫩的一个金童,偏生是天生的老成持重,不但是善书画,就连朝堂上的琐事,他都天生的会,这样一个身份贵重,品貌皆超人一等的孩子,谁能不喜欢?不巴结奉承?
可他偏偏就从没迷失过本心,就如同他总是穿着的白衣那般,一尘不染,了然洒脱。
太子原本也爱穿白衣,可却总是穿不出来殷子晏那种随意的味道来,日复一日的下来,小孩子长成少年,太子的心里本就嫉妒这个堂弟。
觉得殷子晏不但活的轻松,而且还那么的自由,就像一阵春风,想吹到那里就吹到那里,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就连太后她老人家都是最爱殷子晏,而不是他这位身份贵重的太子。
虽然嘴上说的好,可人的眼神骗不了人,太后看着殷子晏的眼神才像一个嫡亲的祖母,而瞧着太子的眼神,却总是充满了挑剔和不满,你说,这样一个总是事事抢了他的风头,让大家本该只关注他的眼光,全部转移到了殷子晏的身上,他能不将殷子晏当做眼中钉吗?
可这些都还没让太子痛下决心,不是理由不够充足,实在是在他的心底深处,大约就想像殷子晏这般洒脱自在的活一世吧,所以就算父皇再他面前说过好几次内含深意的话,太子都装作没有听懂,就那么的一拖再拖的拖着。
而最终让太子狠心下手,全然来自于莫逸良无意间的几句话,那是他们俩都在一起很久了,两人欢好过后,谈诗论画的好不自在。
可这说着说着,莫逸良不知怎么就夸起了殷子晏,他那是真心觉得这个大家口中的神童有天分,不管是那一笔好字,还是那些充满了活力和新意的画,都让人暗自惊叹不已,难怪人人都说他是神仙转世,神童一个啊。
当时太子就翻了脸了,和莫逸良少有的争吵起来,将私会的屋子都砸了个精光,足足三个月都没见过一次面,可见那得有多生气啊。
就在他们俩吵架过后没多久,莫逸良便听闻殷子晏得了重病,卧病在床的消息,莫逸良去问太子,太子连否认都没有,从那刻起,莫逸良就知道,这个孩子对自己是用了真心的,怕是不能说分就分的。
现在想起来,那时觉得自己会厌倦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至今都在一起十几年了,也从未曾有过片刻的不耐烦,甚至到现在,是将自己的命都交到他手里去了。
莫逸良自嘲的一笑,不免苦笑着叹气,今天在纱帐,莫老侯爷他们离去没多久,太子便寻了借口,让众人都退出去,单留莫逸良说了阵子话。
这话里话外无非是发脾气,说狠话,反正就是恨不得这会便出去一把掐死殷子晏,殷子晏不死太子就是寝食难安。(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光与暗永不能容(今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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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逸良早在今日第一眼瞧见,重新傲然站立在人前的殷子晏,心里就很清楚的知道太子会更加的痛恨殷子晏,这种痛恨不但没有随着自己往日形影不离的亲堂弟,被自己折磨了这些年而变得淡去,甚至心存内疚。
瞧瞧这位阳光下的少年吧!这堪堪快八年的病痛折磨,依然没让殷子晏变成一个废人,反倒如一块被耗费了大量的时光,精心打磨出来的上品美玉,越发的光彩夺目,让人心动不已。
他只往那里再随意不过的临风一站,就让人觉得他身姿卓然,仪态贵气,皇家最尊贵的血脉在他的身体里流淌,即使他面带着最温和的笑容,可是依旧让人抑制不住的想要跪倒在他的脚下。
八年的时光过去了,当年的小小的神童,现今已经是翩翩少年郎,这样的殷子晏比年幼时更要璀璨夺目,让人心向往之。
而太子却在这些年的岁月里,堕落了,沉沦了,妥协了,他义无反顾的投向了黑暗的怀抱,一个站在黑夜里的人,见到阳光便会死去,而殷子晏现在便如烈日当空,让人看得炫目。
就如同善与恶不能并存一样,太子现在也再不能容忍殷子晏的死而复生!
这种巨大的对比犹如跗骨之蛆。让太子觉得恶心,痛苦和悲伤。他已经被封闭了八年的恨意,瞬间便倾泻而出。犹如泄洪之堤,轰然崩塌。
这样完美归来的殷子晏,简直就是给了太子最重的一击,还恰恰是击打在他的心脏上!也难怪他会当场便大惊失色的失态了。
所以当太子红着眼睛,在莫逸良的怀里恨声诅咒,全身发抖的时候,莫逸良就算再欣赏兰芝玉树般的殷子晏,也只能把这棵玉树砸成齑粉,然后再让它随风逝去吧。
可这个话说起来貌似很容易。听起来也异常的解恨,可要是具体的坐起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现在的情形已经和八年前彻底不一样了,不但是廉王府心生警觉,拔掉了府内三分之一的暗棋,而且殷子晏也不再是个小孩子,他原本就早慧的心,现在恐怕变得更加的强有力。
这样的状态下,想要轻松得手。那是做梦,这件事情必然会是一个漫长,需要耐心等待的过程,而且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呢。
莫逸良自己不打算动。也不会让太子动,他知道有个人会比太子更忍不住,要摧毁这个姣好的少年。那就是当今的圣上。
想想吧,已经昏昏老矣的皇帝。见到当年被自己舍弃的一颗棋子,现在却是璀璨耀眼的明珠一般。连自己一心调教出来的太子,也不能压制住他的光彩。
你说,他能在龙椅上坐得住吗?
他可是连庆王,廉王,甚至亲儿子都防备的人啊,这廉王府又多了一个致胜的砝码,他能不着急吗?
莫逸良把这个道理,细细的掰碎了揉烂了的塞进了太子的心里,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用尽了全部的心神,这才算是把这位爷给安抚下来了。
直到现在他还疲惫不堪呢,倒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真的,有时候莫逸良也会觉得份外的疲惫,但为了自己的目标,却又不能不坚定不移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