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识川没太大反应。
周从咬牙切齿地补充:“爆炸的时候,他拿着屋内警方的尸体做抵挡,自己爬了出来……江年,还有几名特警,都还没找到全尸。”
闻识川的声音干哑冰冷:“……人呢?”
周从压着声音的颤抖,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平缓一些,却没成功。
“在隔离病房,急性创伤,已经是植物人状态了。”
“嗯。”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下场,闻识川心底却好受一些。
祁云活着,他就有醒来的一天,他就会去活着去承担责任,接受他作恶的代价,相对他做的事,他不该这么痛快地去死,死才是便宜他了。
周从把该说的交代完,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来打搅,转身准备离开。
其实他想问闻识川的问题远比想告诉闻识川的话要多,可是临到走出病房,那些问题也一个都没问出来。
支队一团糟,案子也发展到了谁都不愿意面对的阶段。
他应该给闻识川减轻负担,而不是徒添烦恼。
这么想着,他步伐更快。
想立刻回市局将自己投身于忙碌之中,这样悲伤或许会被减弱一些。
陈芷是当天半夜被送进病房的。
再周从口中听到情况不乐观之后,闻识川动用了不少人脉,各种昂贵的特效药和仪器全用上,这才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手术做了十几个小时,闻识川从醒来开始一直睁着眼等着。
看到人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被推进来的时候,他悬着的那颗心才缓缓放下。
陈芷在四天后醒来。
病房里很安静,闻识川恢复的不错,三天后已经可以下床。
自可以简单活动后,他一直坐在她身边。
握着他冰凉的手,看着她呼吸面罩上层层的白气,数着旁边仪器上她平稳的心率,不知道就这么魂不守舍地等了多久。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阳光很好。
窗帘被护士拉开半面,透出医院外小公园的一角。
秋意已经非常浓烈,枯黄的树叶散落一地,整座城市笼罩在浓郁的等待中。
陈芷睁开眼睛,意识还没有从当时爆炸的案子中抽离。
“闻识川……”
她喃喃地喊,声音哑得不像样子。
闻识川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我在。”
陈芷咳了一声,闻识川递给她吸管,她很缓慢地喝了半口温水。
声音才清晰一些:“你中弹了吗,有没有事……”
她对当时发生的记忆太模糊,模糊到在梦里重复闪回时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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