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希卓这个名字,江年脚步有片刻的停顿,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也许。”
“你说这个祁云,到底是个什么人?”陈芷有些感叹地说道,“这起案子他甚至连个嫌疑人都算不上,但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江年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有点冷:“我也不清楚。”
陈芷哦了一声,推开审讯室的门走进去。
再进里面的小房间之前,她又转头看向江年:“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会在这里见到他。”
江年没反应过来:“谁?”
陈芷笑笑:“祁云。”
真是问了个傻问题。
江年有些无措,只能配合地点头:“也许吧。”
陈芷早已经在无声无息中将他的动作全部捕捉,此刻内心也隐隐有了判断。
点点头,转身进了审讯室。
门刚推开,审讯室内负责的刑警连忙转过身:“陈顾问好。”
陈芷点头,冲着刑警笑了笑:“我来问几个问题。”
“好……”刑警听到就要起身,陈芷连忙摇头阻止。
“可以不用走,只是几个简单问题,问完我就离开。”
刑警便又迟疑地留下来,坐在一旁给她做记录。
眼前的女人比早上看着要憔悴不少,陈芷落座,跟郑清囡说话的声音柔和了些:“现在还撒谎吗?”
郑清囡摇摇头:“没什么谎可撒,我知道什么都告诉你们了。”
陈芷一挑眉:“真的?”
郑清囡下意识抿了抿嘴,但还是说:“是的。”
陈芷又问一遍:“你没有什么隐瞒?”
郑清囡:“没……”
见她不说真话,陈芷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信托基金是怎么回事?”
提到信托两个字,郑清囡眸光一凛:“什么信托……”
陈芷:“王文进准备入资希卓的那笔钱,买了信托基金,收益人是王雅萱吧?”
郑清囡面色铁青,此刻听到陈芷的话半天没应声。
她也不敢看陈芷,只是一味地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戴着的一个指环。
陈芷继续问:“信托是王文进主动买的吗?你对此知情吗?”
郑清囡不说话。
陈芷也不急,学着之前闻识川的样子往椅背上靠了靠,目光扫过眼前的人时,自在地如同看客。
她越是装作不在意,对方越容易感到慌张。
即使对面的女人身上有多么让人痛心的经历,有多么糟人怜悯的故事,可是这改变不了她身上因为悲哀萦绕的怨念。
所以她觉得她做的恶理所应当,可世界上没有理所应当的恶行。
她不值得可怜,陈芷心想。
“你不说话事实也不会消失。你这样,只会让你在法庭上少两条义正严辞的辩解而已。”陈芷说着,又补充,“我没有多少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