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侠脚步一顿。
出声的是国相狐源。
豫侠缓缓转身,长揖道:“侠在齐国三年,多谢狐相两年半的收留之恩,多谢狐相半年前的举荐之恩。”
狐源摇头一叹,“是我举荐了一个不适合的官职给你。”
“狐相日理万机,每日投奔之人不知凡几,您能记得侠,给侠一个官职,侠已不胜荣幸。侠也在相府学到了很多东西。”豫侠由衷道。
“三年,你已适应了齐国环境,现在要走,岂不可惜。你是个人才,我当初没能给你一个合适的官职,但如今君上可以。”狐源还是挽留,还偏头看齐公。
齐公在狐源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不错,你仗义执言、执法如山,我国正需要你这样的人。”
“是么?”豫侠挑了挑嘴角,他対狐源有感激有敬佩,対齐公就没那么客气了,“君上,我再呼您一次君上。您说,我继续留在齐国,阳溪君会不会报复我?”
齐公……齐公卡了一下。
阳溪君立刻道:“怎么可能?我感激豫大人让我痛改前非还来不及?怎么会报复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姬山青最好的朋友,谁为难你,就是为难我。”
豫侠抱臂盯着阳溪君,直把対方看不自在了,淡淡道:“讲好听话可是不要钱的。”
阳溪君险些咬碎后槽牙,他连忙出席,想伸手握住対方,哪知豫侠一个错步就躲开了。
阳溪君……阳溪君半点不见尴尬,依旧动情道:“好兄弟,我知道我有前科,你不信我是正常,等会儿我们可以结拜为兄弟,我会大摆筵席,宣告众人,你是我姬山青的弟弟,从今往后休戚与共。”
“阳溪君你……”豫侠动容。
“贤弟,叫大哥。”阳溪君眯眼含笑。
豫侠:“要闭门思过一年,你忘了吗?”
阳溪君:“……”
“咳咳咳――”谢涵差点憋笑伤肺,忍不住偏头咳了几声,真是觉得这个豫侠越来越対胃口了,狐相可一定要留住人。
阳溪君扭头跪下,诚惶诚恐,“臣实在是太过喜欢豫大人人品,求君上恕罪。”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齐公还没出声,出声的是狐源,他理也没理趴在地上的阳溪君。
豫侠又看齐公,“那您会否记恨我揪出阳溪君,会否记恨我刚刚辞官?”
齐公一笑,“寡人坐拥江山,岂会如此小肚鸡肠?”
“那便好。豫侠现在辞官,要离去,请齐君不要记恨。”说完,他看狐源,“狐相不必再劝,也不必替侠可惜,侠素来是个胸无城府的糙人,怕不适合这尔虞我诈的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