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入住后,赵随意边洗脸边在心里惊讶。
北冥?
凑巧还是真是f市的那个北冥?
但他说他和言郗是发小、死党。
传闻不是说从小一直在国外,最近几个月才回到f市吗?为什么会出现在b市?
赵随意捧水糊了一把脸,发小?应该是凑巧了。
……
第二天一早,一向早起的北冥在门口遇到了个面色苍白双眼猩红的陌生人。
“冒昧打扰,请问黎文清在里面吗?”
北冥捏了捏手里的手机,目光打量了一下这个虽然略显狼狈但不难看出身份不菲的人,“在。”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人在这,也不至于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山腰酒庄等人。
北冥:“他起……”
北冥话说到一半,身后黎文清便走了出来,而黎文清看清来人时,很明显地往后缩了一下。
北冥打量了一下,稍稍品味出了点什么,但他无心打探,打过招呼便绕过面前的人走了。
北冥走后,黎文清想直接把门关上,但刚刚有动作,门外的人便已经抬手撑住了门。
“为什么骗我?”
黎文清低垂着头,没有回话。
黎睿撑在门板上的手逐渐握紧,手臂上青筋隐约可见。
“说话,为什么骗我!”
黎文清抬头,本想说什么,但对着那双不满血丝的眼,不知怎么就什么也没能说出口,他只动了动唇,最后又重新把头低了下去。
“黎文清。”黎睿深呼吸了一下,把烧了一晚上的火气压回去,薄唇挤出了一丝叫人看不清情绪的弧度,撑在门上的手下滑,落到黎文清的下巴上,而后狠狠抬起,声音沙哑放得很轻,“很好,黎文清,这是你逼我的。”
……
等到北冥再回来时,酒庄里临时请来的员工告诉他,黎文清离开了。
纪言郗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一行人离开酒庄。
继黎文清之后,赵随意和北冥也先后离开,纪言郗的生活重新进入灰败与繁忙。
他在医院见到了贺妈妈,在他提起贺肖之前,贺妈妈便哭着吼了起来。
“言郗,我求求你,肖姨求你,求你不要由着贺肖胡闹了,肖姨知道你从小宠着贺肖,但这次不能再由着他了,肖姨求你!”
“这应该是肖姨造的孽!呜呜呜,肖姨没能教好贺肖,是肖姨的错。”
“肖姨求你,不要联系他了,也不要再去找他,就这样吧,言郗,肖姨求你——”
贺妈妈那一声声求你,就像刀子,在纪言郗还未长好的伤口上使劲地割着。
他想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直到许木城带着贺妈妈离开,他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他在接下去的两周里,机械地忙碌着,解决公司里一个又一个不断冒出来的问题。
在第二周周末,他推掉了所有的行程,送纪明川去报道,把纪明川在校外的房子置办妥当后又返回b市,再次投入了忙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