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是“和人沾点边的都不行”,对我而言是“和不是人沾点边的都行”,没打好商量我怕西格玛半夜被他丢进日本海。
我严阵以待,做好了和风生艰难扯皮的准备,但是风生只是一脚踢开我原来坐着的那张椅子,双手插在兜里,非常大爷地翘着腿坐下了。
“要捡你自己养,别指望小爷我给你兜底。”他语气很冲地说道。
依然是熟悉的不耐烦,依然是熟悉的没好脸色,依然是熟悉的大爷坐姿和一张清冷高贵好容貌的冷漠脸。
但我立刻谨慎地搬着屁股底下的椅子往后挪了一步。
仔细想了想。
又挪了一步。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风生竟然会同意我捡个人回去,按理来说,就算我只是捡个小妖怪回去,他都要揪着我的耳朵把我骂上两个钟头才对。
但是现在,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今晚就要把我和西格玛打包丢进日本海,但是他竟然(十分曲折迂回地表示)同意了?!
人在极度恐惧之下是会变的十分敏锐起来的,能够在瞬间察觉到那些平时里被忽略了的微小细节,从中寻找生路,这种情况在隔壁○灭剧场又被称之为“走马灯”(划掉)“回忆杀”(也划掉)“第六感”。
于是我在瞬间飙升到顶点的不安情绪之中,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在风生出现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和他有过正儿八经的交流,他也没有问过我任何事,就这么一路跟着我从黑手党基地到了天空赌场,我让他干什么他就敷衍地动个手,我不在的时候他就自个儿乱遛达,偶尔抽空瞅我一眼看看我有没有又给他惹事。
过分平静,平静到仿佛我们压根就没换了个世界一样。
他甚至没提过我上辈子……之前是怎么死的。
不对劲的地方越想就越多了起来。这都差不多一周了,虽然他也会把我的脑袋摁在桌子上、用胳膊别我的脖子、拽着我的后衣领把我拖着走,但是他竟然没有揍过我?
都一个星期了,竟然一次都还没有揍过我??
这合理吗??
我内心顿时如山崩海啸一般的剧烈震动了起来,当一个人,哦不对,一只妖怪突然性格大变仿佛从良,要么它要害你——但是风生是不可能害我的,要么它有事求你——但是风生也不可能会有事要求我的,要么就是……
我颤巍巍地伸出了手,难以置信地说出了剩下的那个唯一可能的答案——
“风生……”
“你是不是要挂了啊?”
强力的风压把我的脑袋嘭的一声压到了桌子上。
“安、倍、凛、一——我看你是想要挂了吧??”
“……爸爸我错了。”
我立刻滑跪认怂。
我决定把风生的异样全都归结于妖怪的水土不服。
毕竟换了个世界嘛,这里又没有灵力又没有妖力的,世界意识大概也不是很欢迎我们这种“外来者”,有点不舒服是正常的。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如果再乱猜下去,我感觉风生看起来马上就要动手揍我了。虽然已经很久没挨过风生的揍了,但我真的对此一点也不感到怀念谢谢。
如果这真的是因为水土不服的话,希望这种“水土不服”等到我们回家之后也能再延续个几十年,等到我嗝屁了再好。
我在这个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了副看起来很高级的扑克牌出来,和风生玩起了“钓鱼”打发时间,虽然这个玩法无聊又弱智,但两个人玩的话还是很能消磨时光的。我以前常和那些不太聪明的小妖怪们玩这个,不费脑子,可以让我一边抄作业一边和小妖怪们玩。
墙上挂钟的分针晃晃悠悠走过了半圈,西格玛也还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