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谁会叫你「织田作」?”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才回答到,“那个把你的事情瞒下来的人。”
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我感叹了一声,“看起来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啊。”
“为什么这么说?”织田作似乎不太理解我的想法。
“因为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啊。”我忍不住又代入了阴阳师的思维。
“「名」可是一个人存在的符号,我问你的名字的时候,你一开始不想告诉我全名,但也没有编一个乱七八糟的名字,而是下意识地选择了「织田作」这个称呼,说明在你的潜意识里,「织田作」就是你。你完全承认了这个朋友给你的「名」,而能让你潜移默化地接受了这一点,说明你的朋友一定一直都是这么叫你的吧。”
“在他的眼里,「织田作之助」是大家眼里的你,而「织田作」才是对他来说你存在的符号……总而言之,你可以简单理解成朋友之间那种独一无二的称呼吧。”
织田作看起来正在认真思考我的话,片刻后他问道,“那你叫我「大叔」也同理?”
“呃……这个的话……”作为一个实战派,阴阳术理论一向不是我的强项,织田作的问题实在打了我个措手不及,我想了半天只能回道,“大叔什么的太有普遍性了,应该不算吧。”
“也就是要特殊的称呼吗?”
“大、大概?”
眼看着织田作一副要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的架势,作为理论学渣的我迅速转移话题,“曲奇是给家里的孩子们带的?”
“对。”织田作意外简单地就这么被我带跑了话题,“今天刚好有空去看他们,路过这附近的时候就想起来上次买的蛋糕最后没吃到,就拐了个弯,顺便来找你。”
“你没和那些孩子住在一起啊……也对,和你一起住未免也太危险了,小孩子的话果然还是远离黑手党的世界比较安全。”
“你也是,离黑手党的人远一点比较安全。”织田作说着又开始蹂躏我的头发,“横滨可比你想象的要危险得多,虽然你的身手不错,但是如果被哪个组织盯上就麻烦了。”
“那么黑手党大叔,请问你可以离我的头发远一点吗。”我冷漠脸,“不然我要报警了。”
“警察应该不受理这种事情吧?”他这么说着,但还是收回了手。
“摸小孩子的脑袋可以说是表达喜欢,但是摸一个高中女生的脑袋,小心我告你性骚扰。”我瞥他一眼,“别拿在家对待小孩子的方法对待我好吗。”
织田作想了想回答我,“我在家好像很少摸他们的脑袋。”
“但你见了我两回就摸了我两回脑袋了?”
“可能是因为身高问题?咲乐他们都比较矮,我要稍
微蹲下来一点,不过摸你的脑袋好像随便一抬手就可以了。”
抬头对上织田作理所当然的眼神,我终于忍不住给他来了一记肘击。
——“去死吧混蛋!长得高了不起啊!“
作为一个曾经有着傲人身高的人,这辈子我最大的不爽除了不能用阴阳术以外,就是我的身高。
小时候还好,一群小豆丁都差不多,但是从国中开始,我就发现自己的个子好像比以前同年龄的自己要矮不少,比如说以前的我岁应该要有左右,但事实上我现在只有,而且好像这一年来我就没怎么长过个儿。
在日本女性里不能算是矮,但是和当初比起来,这个落差实在是让我郁闷。
织田作看起来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发飙,但身为黑手党的基本素养还是让他下意识地伸手截住了我的攻击。
“怎么了?”他将我的手推了回来,有点茫然地看着我。
顺势收回手,我不满地嘁了一声。
“我回去了。”
看也没看织田作,我径直朝公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