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东走动的时候,渐渐看见其他村民的身影也多了起来,都是过来挑选盐田、考虑晒盐制盐的。
父子三个没有继续逗留太久,各自回家,只等过些天村里开始正式推进承包,再去把今天的计划落实下来。
回到家里,梁自强把自己打算养虾的事跟陈香贝说了一下,但没细说丰年虫的事。
倒不是担心媳妇到处透露,媳妇的嘴还是挺紧的,比大嫂好多了。主要是觉得现在一两句也讲不明白,等下次媳妇见到丰年虫的时候再说。
第二天没啥事,梁自强叫上邓招财,两人各拎着小半袋的燕窝,进城去了。
来到月海酒楼,杜子腾先是发现今天来了一张生面孔,问道:
“这次那谁没来?”
“他没来。这是邓招财,你叫他阿财就行,也是我朋友,铁得很,从小打到大!”
杜子腾:???
从小打到大?
他掏了掏耳朵,没太在意这些细节,目光很快就从脸上移到了他们手中的蛇皮袋,惊道:
“这次也没见你们挑桶子过来啊,光拎着个袋子,袋子瘪瘪的好像不可能有鱼吧?”
梁自强笑了笑:“鱼是没有,但这次你看了说不定会更惊喜!”
说话间已经将自己的那口蛇皮袋提到杜子腾面前,打开袋口给他看。
杜子腾看了两眼后,顿时猛抽了一口气:
“燕窝,还是白燕?!这玩意你们都能搞到?全国出产燕窝的地方加起来都超不过十个指头啊!”
邓招财嘿嘿憨笑了一下:“我们俩走了点臭狗屎运!”
梁自强本能地就又想到这货那天糊了一身的惨状,狗屎运不算,臭是真臭!
至于燕窝是在哪个岛上采到的,两人都绝口未提。这点在来的路上就说好了的。
杜子腾看了梁自强一眼:“搞到这种货,你们来找我就对了!我们酒店肯定是收的,也有办法找人提纯它!”
梁自强赶紧接着他的话道:
“我们这个其实提纯的难度倒是不大,腾哥你也见到了,这是第一轮的燕窝,纯以口水为主,只夹杂了很少的羽毛,所以颜色还算挺白的。要是采的是第二轮燕窝,那就全是羽毛、树叶了,那种都不能叫白燕,只能叫毛燕、黑燕,提纯起来比我这个难太多了!”
“你对燕窝懂得不少啊!”杜子腾颇有点刮目相看。
他取出两只燕窝细看了好一会儿道:“我跟你也一向直来直去,像这种白燕窝,确实算是上等的了。这种现在价格可不低,不是按斤算,而是按两算,我能给你们八十块一两的价格!”
邓招财似乎有强迫症,硬是自行换算了一下,然后失声惊呼了一声:“八百块每斤?!”
梁自强都想踹死他了。哪有当着买家的面,嫌价格贵的?!
事实上,七八十年代正值港岛及东南亚对燕窝倍加推崇,推动着燕窝的价格一路飙升。
到了九十年代,价格飙得更高,又往上翻了十来倍。直到新世纪又过了一段时间,人们对燕窝的热情才渐渐有所消退,价格也开始出现回落。
但是邓招财似乎没意识到一个问题。这玩意不重称,轻若无物,他们手里的加起来,也绝对到不了一斤重!
价格谈妥后,便开始去库房称重。这次不同往日,用的是很精巧的那种小称。
先称了梁自强的,三十五只燕窝加起来,才320克,也就是六两四钱,才半斤多。平均下来,每只燕窝九克多点,这是因为沾有少量羽毛。要是提纯的燕窝,有些才六、七克一只。
六两四钱重,八十块一两,算下来是五百一十二块。
邓招财就少了,只采到十几只棍子就断了,称了一下是115克,也就是二两三钱重,算下来是一百八十四块钱。